【连载】《创意生态》第四章:适应性头脑(十)重新设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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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适应性头脑

(十)重新设计世界

现在流行用“eco”作为“绿色”或“环境友好”的意思,这虽然是件好事,但有时会造成一些误导。毁坏大草原的舌蝇和在市中心驾驶四轮驱动越野车的人,同为犀牛做清洁的食虱鸟和喜欢骑自行车的市民一样,都是“生态”的组成部分。当然这种流行的“生态修辞”(eco-literacy)还是值得肯定的,代表了对环境的新关爱,或者说某种发达国家久违的感受。源于我们认识到,看起来为大家服务良好的人类生态系统,其运行状况实际上取决于我们自身的适应能力。

不可否认,如今的科学家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了解自然,这一点可以从人类的知识和技术进步上看到。但是,人们越来越感觉到主流科学界过于“还原主义”,过于注重事实和数量。这种由伽利略、培根、笛卡尔和牛顿所开创的传统,使西方在技术和创新上成就卓越,并使其他国家紧紧追随,而付出的代价却是将“感觉”和“品质”边缘化,并通盘甩给了艺术。现在艺术又回来了,或许“生态的创意”(eco-creativity)就是一场新的“文艺复兴”。

回潮的不仅有艺术家、设计师和建筑师,还有来自量子物理学和生物学的专家。弗里特乔夫·卡普拉(FritjofCapra)说,尽管物理学开创了新范式,但当今占主导地位的模式是生物学和系统论,他说得好:

在20世纪中,人们的认识从机械论到生态范式的变化,以不同的形式在不同的科学领域以不同的速度来完成。这不是一个平稳的变化。它包含了科学革命、对抗和摇摆不定。这可以用混沌理论中的混沌钟摆来说明。这种摆动似乎是重复的,看起来不是十分随机的,但是却形成一个复杂的、高度组织化的模式,这也许是当代最恰当的隐喻。基本的矛盾存在于部分和整体之间。强调部分的理论被称为机械论、还原论或原子论,强调整体的理论被称为全面的、有机的或生态的。*4.19

用我的话来说,这就是“重复”和“创意”之间的差异。(正如在本书的引言部分所述)

用同样的风格,物理学家大卫·海森堡(David Heisenberg),曾告诉他的学生要将世界看成音乐,而不是物质。物理学家大卫·玻姆(DavidBohm)的理论是基于“三个相互关联的因素:自然界中无破缺且不可分的运动;人的经验与这一运动的不可分割性;以及识别该运动中‘适合’与‘善’的不断变化之含意时,对艺术与科学感受力的运用。”*4.20

在2007年,巴厘岛全球变暖首脑会议上曾有一个对峙。发达国家希望各国政府制定同样的减排指标,但发展中国家则提出自己的标准要低,这样才能与其工业化水平相适应。它们认为,美国要为大部分污染负责,应首当其冲大力减排。与会者指出“我们面临的挑战是重新设计世界:设计一个更加真实、真诚和精致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一半人饿着肚子上床睡觉,另一半人却因为肥胖而感到困扰?谁需要这种浪费、压力巨大、拥挤、耗费资源的世界?我们本可做得更好。”*4.21

我们又回到国家的学习能力和寻求“创意生态”的问题上。玻姆说的“我们用科学和艺术识别含意”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按照常规的“用最低水平能耗与功耗来运作”的观点出发,“创意生态”并不一定非要具备“可持续性”,这不是它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可持续性”的意思是:最大限度利用今天的潜能,而不使后代同样做时受到限制。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在纯物理的环境中,极简主义(minimalism)可能是明智策略。但在“创意生态”中,因为资源无边无际,所以它就有些不合情理。

我们需要的是在“各种观念的融合一致”与“个体声音的自作主张”间取得新的平衡。一方面,“创意生态”将显示出分享、联网与协作的强大趋势;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有地方来容纳差异和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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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特乔夫·卡普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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