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告别

生与死之间，咫尺天涯。

前一天下午我妈打电话“你干妈脑淤血，发现的有点晚，现在在医院，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要不回来一趟看看她……”唯一的感觉，是太突然了，过年她还和我坐在一桌吃饭，怎么会呢？

对我干妈的记忆，一直停留在秋天结满果子的沙果树，她会把糖心的沙果给我留满满一袋子，吃也吃不完；还有，我妈拿回的一箱土鸡蛋……她能想到最好的，都给我。她给我的，是最质朴关怀。

每次回家去看她，她总是极力挽留，“在家玩几天再走吧”，而我，总是婉转的拒绝，说下次，下次，可是再没有下次了……

她只有我大哥一个儿子，特别想有个女儿，所以认了我，就真的当女儿来对待。有好东西都想着我，比我我妈还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前几天给我妈打电话，她们在一起打麻将，谈论着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妈说

“跟你干妈说两句吧”，

“等我回去再说呗，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没想到，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近距离的靠近她，隔着长长的电话线，我后悔为什么没跟她说两句，很后悔很后悔。

晚上做梦梦见她，记不清梦里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有她。心里还有期盼，她能好起来。早上给我妈打电话，还想回去看她。

“你干妈去了，你这么远，就别回来了。”

“为什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这么远，你也回不来。”

刚听到她病了的消息，我以为她只是病了，会好，会等我回去，会看到我结婚，会每天去我家串门……

我以为她只是病了，结果她去了。

我终于意识到，这个每次见到我都要苦口婆心说很多话的女人，我再也看不见了，没有了，不在了。

泪如雨下。

这是我懂事起，如此靠近的感受死亡。以前小，有亲人去世，也感触不深。这一刻，亲人离世，不在身边，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父母在，不远游。”我想回去送送她，可是，太远了，我真难受。因为我不能第一时间赶回去，这感觉太他妈操蛋了。

坐在这个培训的会议室里，台上魏书生讲的眉飞色舞，我在台下哭的稀里哗啦。

干妈，对不起，我没能回去。一路走好，我在心里，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