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日子

剥日子
文/鸟人
剥日子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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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是母亲剥开日子
一点点喂我们
那时候过得窘迫,穿在身上的阳光破了
不舍丢弃。母亲巧手把我们的童年
反复缝纫,让日子朴素
但不寒碜

寒来暑往。母亲的关节
有许多处,年久失修
一些劳损的话,泡在旧雨水里

她剥不利落,剥不动了新事物
母亲要强,剥出一缕晨曦
给她读书的孙子用

我为人父十几年了
给儿子剥过桔子,奶片,土鸡蛋
其实我清楚,外语单词和语法
我是剥不开的,甚至剥不开
一道简单的高中数学题

力不从心的感觉,是另一种重量
我和母亲的,一样沉

如果儿子懂得,学会自己去剥日子
青春无敌,这么有力。装上
不懈的发条,能剥出
一片锦绣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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