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受伤的夜晚以来,林至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米洛的生活中。虽然他经常出差,但他经常分享美食,分享城市风景,分享新闻趣事,分享读书心情,他从法国带来薰衣草精油,抚慰米洛脆弱的睡眠,他在爱琴海边记录海的声音,以尝米洛的期许,他在巴塞罗那许愿池里投下硬币,为米洛祈祷。在黎今的时候,他更是利用各种行动侵蚀米洛的每一个时间缝隙和情感缝隙。林至荣仿佛是那缕阳光,一扫米洛的阴霾。
忘记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米洛安慰自己,一个人的陪伴安慰一个人的孤单。
米洛习惯着林至荣对自己的宠溺!
11月的南方城市,冷得不像话,湿冷进骨头里。冬季对于怕冷米洛来说,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因为屋子里的空调实在是不够给力。
和同事对完活动流程后,米洛早早地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小说,是东野圭吾的《彷徨之刃》,这是东野圭吾争议最大的小说,讲述了一个与女儿相依为命的父亲,在女儿被两个未成年人凌虐杀害后,为复仇而成为被警方通缉的杀人犯的故事。米洛越看越难受,因为正义没有得到伸张,仿佛只存在空洞的条文中。
此时,电话响起,林至荣。
“米洛,开门吧,我在你家门口了。”
“啊!”米洛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啊?”说着便起身穿衣。
打开房门,只见林至荣搬进一台取暖器。
“哎呦,你怎么送我这个啊。”米洛怪不好意思。
“你不是怕冷么?这房子里的空调又不好。”说完,便自顾拆起外包装来。
“那多不好意思啊。”米洛腆着脸道。
林至荣很快便把东西收拾妥当。“米洛,陪我喝杯咖啡去吧?”
“好。”米洛答应,“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总不能穿睡衣去吧。”转身,便去往卧室。
林至荣开车来到湖边的一家咖啡馆,虽然外表是仿古建筑,但咖啡馆的内部装修却很现代。咖啡馆以长颈鹿为主题,白墙上有斑马的彩绘,桌上有斑马形状的台灯,椅子上有斑马玩偶,是米洛喜欢的风格。背景音乐缓缓地放着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这里,她和程泊南来过,他说过要娶她。而如今,所有的誓言都如烟花般绚烂后消失。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好像缺了一角。
两人临窗而坐,一人一杯拿铁,都是有斑马的马克杯。窗外,景色清凉。窗内,米洛一言不发,手里的小勺子不停地搅着咖啡。
林至荣的热情并没有引发米洛的情绪,他似乎感觉到了米洛的失落,也便不言语。过了没多久,他便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拿起米洛的外套让她穿上,“你等我一下,五分钟后出来,我去开车。”
米洛没听话,早早地出了咖啡馆,独立一人站在门口,面前一辆黑色奥迪开过,那好像是边翔~
没过多久,林至荣便把车开出来,见米洛站在门口,赶紧下车给她开门。
“你不用这么客气的。”米洛见他总是这么绅士地为自己开门。
“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林至荣笑着说。
米洛便不再接话。但马上转头问道,“你知道边翔开的是什么车么?”
“黑色奥迪,不过他好像有好几辆车。”林至荣答道,接着表示疑问,“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他的女友,陈紫惠,是我的闺蜜。” 米洛说道。
“恩,陈?哦。”林至荣还没怎么开口,便不说话了。
然而,他的那个小小的疑问早被米洛听进心里。
一路开到小区门口。然而今天林至荣没有马上下车给米洛开车门。米洛正在疑问间,林至荣的右手覆上了她的左手。
米洛想要收回左手,林至荣反而扣得更紧,他的左手捧住米洛的右脸,不让她动,忽然开始吻她。从她的头发吻起,吻到她的额头,吻到她的眼睛,吻到她的脸颊,吻到她的耳垂。吻到她满脸绯红,再回来,凝视她的脸。
“我可以吻你么?”
米洛尴尬地说,“你不是已经吻了么?”
米洛的嘴唇很冰凉,气息柔和而芬芳。米洛闭上了眼睛。林至荣松开了右手,捧着米洛的右脸,用力地吻她,好像要吻到她忘记整个世界。
他的眼睫毛好长,眉毛好浓,鼻子好挺直,米洛想,他很会吻人。
车内的气氛旖旎,两人似乎都略显尴尬,倒是米洛先开口,“我先走了,明天要上班。”说完便跑进昏暗的楼梯里。
林至荣高兴地扶了扶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