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季那场雪》第十三章 安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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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伊米crys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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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这不是郁雪峰同学吗?”一阵嘲笑声向郁雪峰扑来。郁雪峰抬头,正对上陈浩的脸,那个致使他被退学的人。郁雪峰看着他,满心都是恨意,而王小林跟在他的身后,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他,郁雪峰压制住自己的火气,他不想轻易丢掉这份工作,更不想再让方雪陷入困境。

“请问你吃点什么?”郁雪峰拿着菜单递给陈浩。

“呵呵,他问我吃什么?”陈浩接过菜单,朝身边的兄弟们笑着说道。

“呦,小浩来了啊,快进来啊,站那干嘛?”店老板从后厨出来,见到陈浩马上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

郁雪峰看了看店老板,又看了看陈浩,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雪峰,去拿两瓶汽水。”店老板对还在发呆的郁雪峰说道。

“哦。”郁雪峰机械式回答道,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告诉你郁雪峰,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你给我老实点。”陈浩用手指着郁雪峰的鼻子说道。

郁雪峰看着陈浩,胸口起伏着,他顺手从案板上拿过一把菜刀,将陈浩逼在墙角,锋利的刀刃紧贴着陈浩的脖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方雪,看我怎么对你,”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菜刀,“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有能耐,你可以不怕我,但是你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不是,我光杆司令一人,把我惹急了,看咱俩谁吃亏,反正我是无牵无挂。”

陈浩双眼发呆,死死盯着面前的菜刀,虽然看上去痞里痞气,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此刻早已浑身瘫软,“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找她麻烦的,你放心。”

郁雪峰将菜刀重新放回案板,轻声说道,“别忘了告诉你那小女朋友,让她也老实点。”

郁雪峰收拾好行李,跟店老板辞职,店老板一再挽留,郁雪峰早已决定离开,他不想再牵扯方雪,他只想给她安稳的学习生活。离开了快餐店,郁雪峰又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人,但现在他已不像最初那样害怕,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经常去店里吃饭的都是附近的工人,他知道做建筑工人工资可观,虽然累一些,但好在他还年轻。郁雪峰背着行李,朝附近的建筑工地走去。

“小伙子不错,就在这干吧。”工长老王是个实诚人,曾去过几次快餐店吃饭,对郁雪峰的印象不错,现在见他来打工,满心欢喜。

郁雪峰将行李收好,老王带着他先熟悉了一下工地,让他从基础做起。郁雪峰在工地的第一份工作便是推砖,用一个独轮车将砖推到施工现场,没一天的功夫,郁雪峰双手已满是水泡,但他仍旧咬牙坚持,只要能赚到钱,吃再多苦他都不怕。

方雪的进步很快,初一期末考试成绩已挤进学校前十名,她拿着成绩单递到郁雪峰的面前,“小雪,你真厉害,走,今天咱们庆祝一下。”说着,郁雪峰拉起方雪向街上走去。

街道两旁的那些小吃对于方雪和郁雪峰而言,曾经是可望不可及的梦想,可是这一天,郁雪峰要带着方雪吃遍整条街,要补回曾经缺失的美好。

郁雪峰拉着方雪穿梭在小吃街上,走走停停,品尝着从未吃过的小吃,此时,郁雪峰是开心的,他终于可以为方雪做些事情,方雪的笑是因他而绽放。他喜欢看着方雪大大的笑容,也喜欢看她淡淡的微笑,只要是笑,在郁雪峰看来都是那么的美丽。

这一天,年轻的他们走遍了整个小吃街,每个角落里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每一个摊位前都有他们的身影,笑容开心是这一天的一切,仿佛他们不再是被抛弃的孩子,他们也可以享受到生活的幸福。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过,缓缓的流淌,又带着血肉的苦难。方雪的日子平静没有波澜,这正是她向往的安宁生活,每日沉浸在书的海洋中,让她的心多了份情怀,有淡淡的忧伤,又有壮志豪情。

郁雪峰的打工生涯已步入正规,从瘦弱的孩子变得结实了许多,黝黑的皮肤下是健壮的肌肉,手掌也已布满老茧。他已不再推砖,开始做起小工,为瓦匠打杂,郁雪峰总是细心的观察他们的工作,总能在第一时间出现,郁雪峰的勤快与灵巧,在工地上深受喜爱。郁雪峰喜欢这样的工作,他也在私底下偷偷学习瓦匠的手艺,他渴望有一天也可以和他们一样,他并不是有宏伟的目标要建造一座房屋,只是因为瓦匠的工钱是小工的两倍。钱是郁雪峰的全部,他对金钱的欲望有些极致,他知道方雪马上就要初中毕业,高中的学费孤儿院不再承担,所以他要提前为方雪准备好一切,这是他的承诺。

多变的六月缓缓走来,让人期盼又害怕的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方雪站在考场之外,望着陌生的教学楼,身边挤满了前来陪考的家长,方雪一个人显得那么孤单,但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安静,她没有让郁雪峰来陪考,她害怕见到他会紧张害怕,她只想以最普通的心态参加考试,她不想太过张扬。

走在去往考场的路上,方雪的手里一直握着那支已经有些破旧的钢笔,她要带着它参加考试,它不仅仅是一份幸运,更是一种期待,这样,仿佛郁雪峰也一同走进了考场。

六月的天如小孩的脸,早晨的阳光明媚,此刻却下起了倾盆大雨,方雪望着窗外的雨,又想起了那晚在山顶上的约定,她仰起头将泪水咽下,又看到了书桌上的那支钢笔,方雪笑了,也许这就是天意的安排。方雪深深呼出一口气,拿起笔,开始了命运的转折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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