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作者:刘多

杏林杂志社

秋风萧瑟，秋日的寒意中，我感受到你目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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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提笔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窗外的光线稍暗，我的思绪渐乱。而盘旋在我脑海里依旧是那些片段：你扶起破旧的自行车，说，没关系，只是小事。你又再次把听诊器放进医药箱，一个深棕色稍磨旧了边的皮箱。你说，医者的良心，医病也医心。

你是一个江湖郎中，我一直知道的。儿时，我总是 把你的医药箱当成是百宝箱，里面有各种我感兴趣的“玩意“玩意” 。注射器，针灸针，听诊器，消毒酒精，以及装着各种颜色药丸的瓶瓶罐罐。我大概记得这些东西，因为你从不让我仔细研究你的医药箱。但小孩总是擅长模仿。我会收集你用过的注射器，安瓿瓶，扮成医生的样子给可怜的小青蛙注水，那个时候我把它叫做“打针治疗”。也会把糖果盒子收集起来，里面放上各种各样的石子，用绳子窜起来当成是医药箱。我也会模仿你总是单肩斜背着，装模作样的当个小医生。年幼的我不懂那担起医药箱的肩膀需要担起多大的责任，也不懂那份责任具有多大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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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们村最老的医生。或是因年龄较大经验较丰富，村里人都会来找你又或是请你去医病。在那个时期，还流行着大夫出诊。睡意正浓的我总是会被那样的声音打扰“刘大夫，麻烦跟我走一趟”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动作及轻微的阖门声，我知道你又出去了，去治疗各种“疑难杂症”。而我总是等不到你回来便又睡过去了。我记得你的话很少又很多。你会在我调皮的时候只瞪一眼不发一言，又会在看病时不断叮嘱注意事项。你总是竭尽全力宽慰病人给病人信心，这或许是医德。记忆中你好像没有笑过，你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诊治时严肃，配药时严肃，扎针更是严肃，只有叮咛时目光会柔和几分。或许你应该是一个好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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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会丢给你一些意外来给你发现真相的契机。你可能不是一个好医生。一个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的年轻人没减速转弯引发了蝴蝶效应，你的自行车被撞到了，自行车后座的我歪倒了，路过的老奶奶被我扑倒了。你快速把老奶奶扶起来，瞪着那个年轻人说，医药费我出，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你马上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去。你颤巍的扶起破旧的自行车，对着眼泪汪汪的我说：没关系，只是小事。你去告诉爸爸爷爷在镇医院。当我们赶到时，你正坐在医院的门口。爸爸怒气冲冲的问：骑车的人呢。你摆摆手，血迹未干，说，我让他走了，老太太交给你了。爸爸抱怨道：人你放走了，你倒是进去瞧瞧手啊，有什么事值得你记一辈子啊。你只字未言，只微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我着急的跟在你的身后道：爷爷，爷爷，你手还在流血。回去的路上我搀扶着你问道：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你又让骑车的人走了，又不去看医生。我以为你会依旧沉默，半响，你开口到：曾经，曾经爷爷是那个医院的医生，但爷爷年轻气盛时犯了错，造成了一次不可挽回的医疗事故。爷爷发誓再也不当医生了。是我们院长一直帮助我，我才能重建信心继续做个医生，我们院长说，医病也医心是医者的良心。但爷爷心里依旧愧疚，医者不容犯错。这些话伴随着微颤的声音，断断续续涌进我的脑海，至此，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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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不能犯错，却要宽容别人的过错。医者的良心，医病也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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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去世的一年又三个礼拜，想说点什么，说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