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杀猫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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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猫记》 目录

三 对嘴唇的欲望

四 烂俗的青春小说

五 幽会之一

六 情色体验

七 关于诗人社会定位的谈话

【八 幽会之二】

屋子里蓝光闪动，有一种魅艳迷离的氛围。电视机开着，却没有声音。屏幕上人物无声地对话、争吵，但他知道摄影师会如期说出：眼神忧伤一点。他习惯关掉音量看碟片，因为不喜欢声音，猫亦跟他一样沉默，很少叫，除了愤怒的时候。

我每个周末都看这部电影，当教学片来看。基斯洛夫斯基的《红》。很老的片子了，只有我这种老年人才看。法国人的广告拍得多棒。你看那个女人的脸，真是美得，美得无法形容。如果她在生活中出现，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爱她。

她嗤笑，呵，你会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是个彻底玩世不恭的人了。

我是。没错。

她的眼神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特别的迷离，是不是？

呵呵，我喜欢她不是因为文艺，是因为肉欲。我喜欢她的嘴，又厚又翘性感无比，每次我都想吻上去。

他吻上了她的唇。用力，再用力，拼命地吸吮，像一个婴孩在吸吮赖以生存乳头。他的亲吻总给人一种饥饿感，仿佛末日即将来临，让人心神俱灭。

有时候我觉得你有点像她，赶不上蜂蜜，但比白糖要甜。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满脸不高兴，接着说给我一支烟。他顺手把抽了一半的烟插进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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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烟越来越厉害了。你不觉得这该由你负责吗？

是啊是啊，地球的大气污染都应该由我负责。

别老跟我瞎扯。难道不是你带坏了我？

他无声地笑，女人总觉得是被男人所误，那样才会快乐。她吸烟吸得恶狠狠的，像个老烟枪。

跟你在一起就是抽烟，喝很浓的咖啡，睡不着觉，幸好还不喝酒，总之是这些刺激性的东西。刺激过了也就完了，可是过几天又想来这么一下子。简直要命！

受不了了？

受不了。为什么我要过这种日子？如果能一眼看得到头，有什么不好？至少安全。

她翻身下床，动作利索地穿好衣服，然后对着镜子开始涂口红。她涂的很慢，细细地描摹，一层又一层反复涂抹。

你好像只涂口红？他随口问，并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是呀。你注意到了？我其实很懒，但不化妆又不行，所以就涂涂口红。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出门之前必须涂，没涂口红感觉就像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就出门了一样。

好看吗？她向镜子里的他笑，咧开了艳异的深紫色的嘴唇，像个刚吸过血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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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会不会吓到木头？他一脸的坏笑。木头可是把你当成女神的。这种极端风格不适合女神的设定吧。

不会。这支口红就是他帮我挑的。他说涂上以后有吸血鬼的风采，非常特别，他喜欢。他一贯喜欢特别的东西，受不了平庸。

哈，想不到木头那么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人居然这么嗜血。每个人的衣柜里都有一具骷髅啊！

你的骷髅呢？她凑近他的脸问，不介意透露一下吧？

他咬着她的耳垂悄声说，我晕血，有一次公司组织献血才知道，一见血立马头晕，把中午吃的饭都吐出来了，被同事群嘲了很久。

所以呢？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所以，以后来见我不要再涂个血盆大口。我就喜欢你不穿衣服光着。

（待续）

【九  猫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