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谜中谜》第29话:玉帝暗战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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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兜率天宫忙着偷吃金丹,不亦乐乎。而灵霄宝殿处,玉帝也没闲着,背靠着龙椅,心中掂量着时间,何时出马缉拿猴王?他在权衡。权衡什么呢?我们不妨先来看一下猴王的犯罪行动轨迹:瑶池蟠桃会主会场,老君兜率天宫,西天门,二度莅临主会场。何时对嫌疑人实施抓捕呢?玉帝在考量。

第一现场:瑶池。这个时间节点肯定不行。玉帝要的效果正是猴王把盛会搞砸。

第二现场:兜率天宫。那更不行。猴王身上触发任务是销毁老君库存的金丹。

第三现场:西天门。这是猴王犯罪逃窜的路线。原著有提到,跑出兜率宫,不行旧路,从西天门,使个隐身法逃去。猴王逃离兜率宫途中实施抓捕应该是最佳时机,代价也是最小。但贸然发动追捕行动可能会使一些神仙同志产生联想,很容易将蟠桃会抢砸事件和玉帝本人发生关联:猴王闹事,您是如何第一时间得知的?您的线人又是谁?既然对猴王不放心,为何让他守蟠桃园?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非议,玉帝都得沉住气。他喝着酒,装作一切不知道,他不能用自己的声望来做赌注,哪怕血流成河。他能做的就是等!在等待中计算时间,计算布局里各触发者的反馈时间。终于,反馈的信息来了,灵霄殿外的树叶抽搐般地摇曳。

第一波人——七仙女文工团。递呈的信息是:“齐天大圣使术法困住我等,大逃半个也无,想都是大圣偷吃了。”很好。优质蟠桃已经销毁并确定猴王偷窃嫌疑人身份。

第二波人——那造酒的一班人。“不知什么人?搅乱了蟠桃大会,偷吃了玉液琼浆,其八珍百味亦俱偷吃了。”这确定了蟠桃大会已经搞砸。玉帝心中暗暗一笑,却又装着面无表情地思考什么。

第三波人——老君代表团。“老道宫中,炼了些九转金丹,伺候陛下做丹元大会,不期被贼偷去,特启陛下知之。”这老君果然老道,炼了金丹干嘛用?“伺候陛下”,这老君炼造金丹主要目的真的是为玉帝服务吗?我们恐怕都得笑笑,但轻描淡写之间,却把包袱推给了玉帝:这件事情不仅触动了我的利益,更动了您的利益。“特启陛下知之”,其中特字,应是强调,表示这件事天庭应该要重视,明确希望领导彻查。玉帝的反应呢?见奏悚惧。这玉帝是什么人?见过大世面的人,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这样的小事怎可能悚惧呢?很明显,他在演戏。按周星驰先生的表演理论讲,这是表情浮夸、动作造作。演什么?第一、自己完成不知情,相当意外;第二、暗示嫌疑人犯罪性质极其恶劣,相当惊愕,天庭一定要管;第三、悚惧背后偷偷瞄老君一眼,试探其真实反应,因为玉帝一直怀疑老君和猴王有瓜葛,同时还释放一个信号,接下来要开展的专项抓捕行动很大程度是因为嫌犯触动了老君的利益,玉帝在卖老君一个面子。你看,这场玉帝和老君的交锋,那是非常精彩。

第四波人——齐天府仙吏。叩头道:“孙大圣不守执事,自昨日出游,至今未转,更不知去向。”这猴王跑路了。很好。省却公堂对质的麻烦。

第五波人——其实是一个人,赤脚大仙。事件的关键人证。给出如下证词:“昨日赴会,偶遇齐天大圣,对臣言万岁有旨,着他邀臣等先赴通明殿演礼方去赴会,臣依他言语,不见万岁龙车凤辇,又急来此俟侯。”很明显,所有汇总线索都指向了唯一的嫌疑人——猴王。这个时候,玉帝该下通缉令了吧?不,他还在等。等什么?

且看原著,玉帝越发大惊道:“这厮假传旨意,赚哄贤卿,快着纠察灵官缉访这厮踪迹。”这里“大惊”进一步表面自己事前确不知情,和众神仙同志一样也是蟠桃会抢砸事件受害者。“快着纠察灵官缉访”,说明他在走程序,标明自己的公正严明,要确实做到有据可查,这是作秀。当然不仅如此,再看原著,灵官领旨,即出殿遍访,尽得其详细,回奏道:“搅乱天宫者,齐天大圣也。”这“出殿遍访,尽得其详细”看出玉帝另有深意,调查为虚,传话为实,借办案人员之口,同各界神仙同志先通个气,有个思想缓冲,并陈述猴王犯罪事实,引导他们将怒气指向嫌疑人。

现在证据确凿。接下来玉帝要做的,就是布下天罗地网。好了,今天的《西游谜中谜》就为大家讲到这里,下一期我们将讲第30期《花果山猴群暗战,孙悟空为何二度光临蟠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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