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藓少年

姐，我渴。。。

等一会就到玉米地了，姐给你掰个玉米。

那个夏天很热，蝉似乎都热的虚脱，少有鸣叫，往地上泼一瓢水，能迅速挥发。大人们都在午休，唯有姐妹两个要出门找一种叫珍珠草的苔藓。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就这样在路上并排走着，天太热了，马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何况又是午休时间，路似乎像夜一样长。路上有很多在灌溉的田地，都是油绿的小麦，奔腾的水从灌溉的池子中争相挤出，疯了似的。

姐，珍珠草啥样？小的开始发问了。

就是绿色的小草，草中间串着一颗绿色的珠子。像珍珠一样。

姐，我还是渴，我能喝水渠的水吗？

不能喝，太脏了，再往前走走就到了。

小的很听话，马上不言语了，但她没法闭上嘴，连吞咽都不能，口太干，没口水可以滋润活头。

到了。大的指了指，果真眼前一片玉米地。她掰了个玉米给小的。

玉米浆淀粉含量太高，跟本不解渴，小的嘟囔了一句，我还渴。

姐，这玉米杆要是甘蔗就就好了，解渴又甜。

大的仿佛想到了什么，费很大力气拨起玉米杆，找了一截最嫩的地方，对小的说，咬一口，没准能出甜水。

小的马上咬了不口，使劲吸吮着玉米杆上的汁液，如初生时吸吮母亲的乳汁。

这回大的先开了口。说，你还认识家不？

小的边吸吮边摇头。

大的说了句，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哪有什么珍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