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旁观者

        她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悲春伤秋，不知外世的无奈与苦难。

        新闻上播报的暴乱、动荡、战争、屠杀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一个残忍又恐怖的名词。

        她依旧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为一朵花开而快乐，为一片叶落而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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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有兴致，看了几部经典的电影，大多都与战争有关。

        这几部电影无疑打开了一扇窗，让她看到了深闺外的残忍与无奈。

        一些场景不被她期望地却又偏偏深深印入了她的脑海——屠刀下孩童充满期望的无辜眼神；大人惊惧得放大的瞳孔扭曲的表情；铺满尸体的大道；战争分子为杀戮而疯魔的双眼；仁义者悔恨绝望的背影。

        在和平年代下被压抑的恐怖的人性，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没有了制度的约束，他们借着种族、宗教的由头获得自己渴望的权利与财富。

        一个疯子大声吼叫着“杀光”，无数为着自己私利的人拥戴着疯子，蛊惑扇动控制着无知的民众做疯子的弯刀。

        “How could people be so cruel？”借由电影里的一个疑问，她也抛出了这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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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是杀不完他们的。杀戮者理所应当地回答：为什么不？我已经杀了他们的一半了。

        他惊疑地望向杀戮者那杀红了的双眼，无言离开，强装的镇定无法掩饰他内心的巨大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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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影中她始终无法理解这两类对比鲜明的人物是如何并存在这个世上的。

        一类人把人命视为草芥，随意屠戮；一类人为着自己不能救更多的人而自责悔恨。

        一个杀一个救，杀的人恨不得杀得更多；救的人恨自己不能救更多。“I could save more”

        我还可以杀更多的人！我本该救更多的人！多么对仗的句式，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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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暴者的杀戮是残忍，旁观者的冷眼旁观也是残忍。

        “谢谢你把这里的真相告诉全世界，这是我们唯一的获得帮助的方法了”

        “如果公开这里的真相不能救你们该如何呢？”

        “……”

        “人们看见新闻后也许会说，哦，天哪，这太恐怖了，然后继续低头吃他们的晚餐”

        这段对话在她听来是生生地扇了她一耳光，自己不正是“吃晚餐”的那一类人吗？

        看着电影，为无辜者的被害而哭泣，为施暴者的暴行而愤慨，为施救者的困境而焦急。

        一阵又一阵的跌宕起伏，在看过电影后又归于平静，过着自己安逸的小日子，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这又是何其的冷酷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