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1416 (第十四章: 诀别)

我稀里糊涂的听到有人按门铃,我觉得应该是菲菲回来了,马上跳起来去开门, 我心却想,我把菲菲的东西扔得乱七八糟,她不会生气吧,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开了门。迎接11月的脸是我最讨厌的脸,Jess。

“徐方涵,我好想杀了你,保护不了菲菲你凭什么跟我抢”Jess对我怒嚎着。

我伸手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更大声的嚎着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你想杀我,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你;变态的蕾丝,如果不是菲菲,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用手摸着她的聊,然后冷冷的看着我,用刀子一样的话跟我说

“来呀,既然菲菲告诉你,我就是报复,我就是威胁菲菲,我就让你爱的人离开你,让爱你的人被你弄离开,看看你弄走的人,你不觉得耻辱吗?炫子和菲菲,哪个不是因为爱而离开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傻逼!因为你贪我的那10000块钱”

看着她崩溃而又让我恶心的聊,还有那不断提醒我的刀子一样的话语,我瞬间觉得内心崩溃,有气无力,那些怒火,仿佛应该生的是我的气。关上了门,然后不断的给自己扇耳光,这一切都因为我,冷漠,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才会有那笔人生最失败的交易。

菲菲肯定回家了,我去她家里找她,对我赶紧拿钱包手机我买机票去找她,我根据她跟我说过的她家,去到只是人去楼空,邻居说房子一家都在外。我不相信,在她家旁边过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但是根本没消息。

我请假可三天,她应该还要上课的,对,我去她学校,可是学校给的答复是身体不适,休学一年!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我不断的自言自语,没有人知道菲菲哪里去了,我去找炫子,她辞职了,也消失了, Jess离开了雅怡阁,准确的来说她辞职离开了广州,对于这个伤心的地方她在胜利后又失败着,崩溃的三个人,已经没有一个正常的生活着。

感觉自己像疯子,但是又不像,因为我还是正常上下班,然后一个人拿着相机去走跟菲菲走过的地方。脾气在11月开始会反复无常,会在夜经常醒来,觉得菲菲已经回来,但是结果就是没有回来;我把屋子整的乱七八糟,然后由担心菲菲回来看到会生气,又收拾好;我会在周末做好饭,等着她,然后自己随便吃点。我会拿着菲菲的照片,抱着菲菲的那泰迪熊,自慰;我会抱着那个泰迪熊睡觉,把她想象成菲菲;要是我醒来她不在,我会把床上的东西全扔了。

每天我都会打电话,虽然知道那是空号,给她发信息,虽然从来没有回应;世界很大,而我们很渺小,根本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世界很小,我们可以随时联系那些肯联系我们的人,即使她在地球的另一端。恐惧,悔恨,期盼,让冷漠再次从冬眠中醒来。

我讨厌跟别人讨论生活,除了努力上班,我不想参加别人的任何讨论,每天给菲菲的微信发一篇日记,我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到,但是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一个月之后,从期盼到失望,到绝望,即将迎来12月,我不在写日记,不再大电话,一个不联系你人,就用什么方式都是没有用的。

只是生活越来越不规律,人间消失的她,我只能去以前的地方看看她是否会出现,也许这就是我离开半年她过得不好的惩罚。我只是每天跟新一条说说,偶尔谢谢日记。


11月10日 阴天

炫子不知所踪了,Jess离开了,雅怡阁人去楼空了;我去了你家乡,我问了你学校,你到底哪里去了,哪里不舒服,我很想知道,让我跟你一起承担所有的结果。你说怕她威胁你,怕她把你的照片公开,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就算她怎样做我都不在乎过去的你。

我答应你,没找她麻烦,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也崩溃着,但是我打了她一耳光,请你原谅我,因为我实在忍不住。感觉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串,我想你肯定是因为难过,所以想走开一段时间,你会回来找我的对不对。

你放心,我跟你的屋子我收拾得很好,还是一如既往,只要你回来,什么都跟从前一样。


12.10 晴朗

去年她分手了,很难过的抱着她的闺蜜哭着,我笑着跟她的闺蜜说如果跟她男朋友关系不太好,那么一起分手算了,因为同住的三个闺蜜,有一个失恋在旅游中,她生气的瞪着我。然后我建议去桂林玩,我们三个一起,跟她的闺蜜,在桂林短途旅游,然后可能是那样让一切有可能。

如果结局可以预知,我绝不会跟失恋的她去旅游,我很后悔那次旅游,后悔跟她谈恋爱。我恨他给我美好后又狠心的不辞而别,这一个多月来,我尽量当杳无音信的她死了。我无数次想把她的东西扔到垃圾桶去,像她那样把一切都删掉,可是我又害怕她回来后生气。

她会回来吗?如果不会来,至少让我知道你因为身体不适已经死了吧,不要让我等下去,我怕我过不了,这种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生活,让我这糟糕的心如何继续下去。


2.6 雨

大年初二,一年前我因为离开雅怡阁而闷闷不乐,在今天你给我打电话,然后我就删除你。你这个蕾丝,跟Jess一样是坏人,你跟她一样都在报复我,报复我删除了你,我恨你们,也恨我自己;你离开已经三个月了,我怎么就还不忘了你呢?

对于你回来我已经没有任何期盼了,就像这几天的天气,总是阴雨,寒冷,我那里也去不了,只能躲在家里;我那里也出不去,似乎你布置的牢笼太大,尽管给我自由,却怎么都飞不出去,你说我会不会像要穿越太平洋的孤鸟,尽管可以随意飞,但是你知道我会因为没有栖息地而累死的是不是。

从期盼,到失望,到绝望;从爱你,到想你,到恨你;这样经历怎么样的过程才能够到放下你呢?我最害怕经历失恋,但是却是你让我经历着。


从家里回到再次工作的时候,我已经转为正常了,一个人冷漠的跟广州生活着,我不会再煮两个人的饭,我只是偶尔想着她,恨他,到慢慢的放下,却又放不下的怀念。校园在春寒料峭中,在叶子掉光的树上开始长着新芽,没有期盼的,只是寒冷中仍然经常去学校走走,虽然我知道她不会出现,但兴许是怀念让我每次都不辞辛苦的去走着。

3月中旬,校园花事已了,叶子已经从去年中完成一轮的更新,周末到校园里散步,人来人往的,学习或者忙着,我像个无事人一般,在拍着照片。已经没有她们全部人的消息,也许她们全部都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我第一次看到的人是炫子,她坐在校园的石板凳上,没有看书,似乎在等人;穿着低跟的高跟鞋,肉色丝袜,粉红色的小短裙,白色的衬衫,外片披着一件优雅的浅紫小外套,脸一如既往的高冷,她似乎恢复的很好。我是高兴,但又是难过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走到她坐石椅子旁

“炫子,你有菲菲的消息吗”

“你有什么可以交易的”

她知道我,但是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心里是狂喜的,因为她似乎有菲菲的消息,这让我这几个月的的一切情绪都被这一句话抛到九霄云外。

“我对不起你,我求求你告诉我菲菲的消息”我焦急的问着她

“对不起,我们没有感情,只有交易,你想到了再告诉我”

“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告诉我菲菲的消息”

她瞟了我一眼,然后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这是对我的嘲笑还是对她的嘲笑,但是这笑声让我像泼了一头冷水一样。

“又多一个贱人,你跪下呀,跪下求我,我就告诉你”她冷冷的说着。

路边有行人,是谁都看得出我们似乎在吵架,我突然的呆着了,为什么会这人会这样,但是我并没有犹豫,我直接跪在她面前,走过的学生已经开始停下来看热闹了。炫子震惊的看着跪在她前面的我,然后脸色并不好看。她估计只是恨我,随便说说。

“炫子,以前我不对,你要怎么罚都可以,但现在我求你告诉我”我认真的跟她说着,虽然自尊一直在跟自己较真,但是我根本顾不了,只要有菲菲的消息,我有暗示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鄙视你”炫子说完,起身就走

我闭上了眼睛,然后眼泪就留了下来,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拍了这幅诚挚向女朋友认错的照,我慢慢站起来离开人群的时候是失魂落魄的。我去过雅怡阁找炫子,没有人,虽然我知道租客仍然是炫子,但是她根本没有住,她也不在乎租着那个房子。

3月在菲菲的校园见过炫子后,就再也没见过以往的住客,我掀起的波澜又平静的,从炫子给的话来说我承认又兴起了期盼,然后又是绝望。一个人渐渐的平静,我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希望了,比较将近10个月的等待与支撑,足以让那段伤痛可以暂且放下。菲菲的生日在七月中下旬,我决定在她生日后,也就是八月离开跟她生活的地方。我没有必要一个人住着两个房子,反正她不会回来了。

“不管你看不看得到,我决定走了,离开这个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我可能再也不会爱了!”

她生日的那天,我自己买了个蛋糕在屋子里点了21根蜡烛,然后自己拍个照片放上去最后一条说说说里,然后自己庆祝完,自己吃蛋糕,一切都是自己的。7月是炎热的,内心却比寒冬还冷。我已经在8月跟房东说了,八月中旬就离开,本打算7月中旬的,但是她的生日在收租的后几天。

八月初的周末,我完全没有规律的生活,凌晨3点睡觉,直到11点,然后起来喝点酒,从她离开,我似乎都要喝点小酒才让我清醒一点,然后把乱七八糟的屋子收一下,毕竟她走后我已经养成了习惯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扔她的东西,扔的满地都是。

我坐在一个月没抹过的沙发上,也不梳洗,刷过牙后就坐着喝点东西。门铃响了,那个10个月都不会响的门铃响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她回来了,可是她怎么可能回来呢。我不紧不慢的去开门,是晴子。跟她姐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种高冷,她站着看着光着上身,头发乱七八糟的我。

“你有事吗?没事不要烦我”我不耐烦的一手撑着门一脸猥琐憔悴的样子。

“徐方涵,你赶紧洗漱一下吧,菲菲的消息”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忧伤的说着。

“她有消息,她肯见我了,在哪?”我激动的说着

“你赶紧处理好你自己,这不就可以快点知道消息了吗”

我立马飞快的往屋子里跑,我也不问她要不要进来,这一切都是没意义的,我现在只想飞到菲菲前面去,穿衣服梳洗,我一共也就10分钟左右,然后就坐着晴子的车一路赶着。

“她在哪里呀?她该不会恨我吧”我问晴子

“你跟我去,一会儿就能看到了,我开着车你不要跟我说话,说我也不会跟你说”

我只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的希望车子能快点,开了一个多小时后郊区的一个度假村一栋最偏僻的小别墅前停着,度假村特别冷清,由于是夏天的缘故,人很少。炫子一个人在小别墅门前坐着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白上衣,白短裙,白鞋子,咋一看还是很漂亮的,但是这颜色总让人不太舒服。

“炫子,菲菲在哪?你告诉我,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的”

炫子用她高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自己就流起泪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我。


亲爱的,

看到这封信,说明炫子已经找到你了,而且给你的礼物她很快就会给你,这10个月我很痛苦,看着你爱得无法自拔,我真的很想回去,但是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请原谅我的残酷。太多话想说,但我总说不清,所以就离开,永远的离开你,我相信你经历里最难过的时刻,也应可以接受这个事实。

不要找我,勇敢的生活下去,我爱你,至死都是爱你的,请相信我。答应我一件事,跟炫子一起呵护好我给你的礼物,因为如果不是炫子,你根本等不到看礼物的那天。

爱妻.菲


“她说永远离开我什么意思?我的礼物呢”我着急的问着炫子。

炫子没有回答我,只是不断的流泪,然后捂着脸哭,我看着她然后转向晴子。

“晴子,你肯定知道,告诉我”

“菲菲死了,你的礼物就在楼上,你跟菲菲的女儿”晴子说完也哭了

这真的是晴天霹雳呀,我后退了几步,看着这对双胞胎在哭着,我竟然流不出眼泪来,心似乎死了,我感觉不到温度。

“你开玩笑的,我不相信,她在哪?她不要我直接说就好了”

“她不要你会给你生个小孩,产后第三天,严重抑郁跳楼,自己去二楼就可以看到你的孩子”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去二楼,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照顾着孩子,还有就是菲菲的照片。孩子健康可爱,她正在熟睡着,保姆说着正要制止这个陌生的男子, 晴子半扶半拉着炫子上来。

“孩子的爸爸”晴子说,然后妇女就下楼去了。

我哭着,我大声的哭着,然后把睡着的孩子吵醒,晴子抱下去给保姆带着,我跟炫子坐在二楼的走廊上哭着,是炫子先停止的,我哭完后就呆呆着看着外面。

“她留下的东西”炫子给我那个戒指,还有菲菲的MacBook、手机。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她以死相逼,我能说吗?她已经不止一次自杀过了”

“她还有什么留下吗”

“全部扔了,骨灰都撒了,电脑有很多她怀孕期间的记录,还有你给他照的照片”

“她死也不让我看一眼,她太狠了”

“她电脑有很多怀孕时的短视频,从三月份她找我,每天都有给你留一小段视频的!这是她怀孕期间唯一快乐的事情,她一直郁郁寡欢”

“她父母知道吗”

“只知道自杀,不知道孩子,骨灰是她父母按照她的遗言撒珠江去了”

“我恨她,太狠了,我不要那个孩子,不要她的礼物”

“如果你不要我会帮她带着,我答应她的;不过她拼死生下来你就知道她多爱你,作为孩子的父亲,你有责任”炫子安静的说着

“什么时候出生的”

“真是巧合,这孩子的生日跟她的生日是同一天”

“她死了半个月你才告诉我”

“她要求的,等她的骨灰撒了以后,东西扔完后才告诉你”

“都是阴谋,她一早就算计好的,9月就要求我要跟她求婚,10月她求婚后,她天天要跟我做爱,而且不准我做安全措施,说不舒服,她自己会吃药;原来她就是想怀孕,然后离开;都是阴谋,都是算计”

“应该是吧,这么算过来,从10月到7月底,基本就是了;我们都是那场错误的牺牲品,四败俱伤,Jess回家去了,即将嫁人;我又去了一次疗养院,1月底出来的”

“就是Jess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说那些不现实的,如果你爱她,那么就把你们的孩子带大”

“你说她怀孕抑郁”

“严重抑郁,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对着镜头拍小视频跟你说说话;她看到你给他的信息和说说都哭”

“她怎么不管我死活,怎么那么狠心,炫子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狠”

我趴着炫子的肩膀,像个小孩一样的哭着,炫子没有推开我,晴子偶尔会上来看坐在走廊上的两个人。都已经成了泪人了。然后又下去跟保姆一起带孩子。

“孩子给我,我带”

“你带不了,孩子还不够一个月,你还要工作”

“不工作也不行吗?”

“那怎么支持她的生活”

“我回我家,告诉我父母,这样就好了”

“孩子以后就没有妈妈了”

“我做她干妈吧,我有经济能力,由我来照顾她,你可以上着班,给孩子支付生活费”

“徐方涵,菲菲怀孕的日子里,只有我姐姐照顾她,难道我姐不配做孩子的干妈妈吗?”晴子说

我看着她们两个,然后看着炫子,我本来不知道如何迎接这变故,如何去接收菲菲的礼物,她却给我指明路。我不怀疑炫子的经济实力,但是她会真的爱菲菲的孩子吗?如果她都不爱谁又会爱孩子。我看着她一会儿,就这样跟炫子一起看着日落在八月的第一个周末下落。

你无法安静,但是你得接受菲菲已经离去的事实。那夜我没有睡觉,就看着菲菲的小视频还有她的日记。其实她是在确认自己已经怀孕了才离开,一开始就去旅游,然后再次回到广州是在12月,也就是我开始恨她的日子,然后在这个小别墅里过着冬,因为这里冬天是比较多人的,这被她长期的租了下来。

三月之后,她肚子大了起来,那时候炫子来了,所以会给她拍视频,从来没恨我,一直都爱着,然后就这么走了。

我修了三天年假,不肯接受的接受着她离去的事实。孩子是无辜健康的,在炫子的呵护着,她似乎也喜欢。请来的妇人,一直教晴子怎么带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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