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片中的棒棒是山城重庆一个独具特色的职业。山城地势高低错落,在机械化程度较低的时代,运送货物主要靠人力肩挑背扛,只因这些苦力的干活工具是一根短木棒,人们就管他们叫“棒棒”。
导演何苦是刚刚转业的正团级军官,“透过镜头看世界 ”一直是他的梦想。在部队服役时,何苦从事宣传工作。脱下军装后,他拜一名资深棒棒老黄为师,与棒棒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一年时间,为的是拍摄家乡棒棒最真实的生活,记录一个曾经繁荣又日渐没落的行业。
棒棒们白天守在商业繁荣的街边等活,晚上回到距离商业区仅数百米之遥的陋巷居住。当镜头从繁华的解放碑商圈切换到破败的自力巷民居,真可谓一墙之隔、天壤之别,一边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流光溢彩的广告牌,另一边是破败不堪的危房、逼仄难入的小巷,富庶和贫穷的对比之鲜明,距离之短促,令人瞠目。在自力巷民居里每个人的生活由此展开。
老黄,一个时代捉弄的人。为人老实巴交、诚实厚道、勤勤恳恳的人、对待自己省吃俭用的人。他的出身,由于他父亲的缘故(国民党教书的教书匠)使他从小开始就生活在一个不公平的环境中,处处被排挤和打压。父亲被抓进去,由于病病症发作,放了出来,没过多久去世。母亲辛辛苦苦拉扯兄妹几人。剧中并没有用镜头来让老黄自己进行讲述,是以动画的形式来表达他童年的这段经历,能够让人直观的看到那个年代的疯狂曲折。由于是成分问题,所以当时那个红色的革命年代里面没有人愿意嫁给老黄,直到一个寡妇,由于自己抚养不了三个孩子,没有任何证明,任何手续嫁给老黄。老黄很快有了自己的女儿黄梅,本以为两人可以幸福的生活,结果计划生育严格执行。两人聚少离多,老黄还要出门养家,最后迎来的是另一个男人在这个家庭的合法入主,他只能带着小小的女儿另谋出路。女儿寄养在亲戚家后,他出来,这一次,做了棒棒。不曾想,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关于老黄:
一家人为一套房子努力:
老黄60多岁依然当棒棒是为因为女儿在镇上买了一套10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女婿在西藏打工赚钱还房贷;女儿在县城电子厂打工还房贷,自己在重庆当棒棒还房贷。终究为了一套房子。但这套房子平时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有人,平时都不再家,就连自己的小外孙也跟着姥姥在山上村里居住。
为了儿女:
老黄本想着想靠力气多挣几年钱缓解女儿房款压力,没曾想还没达到目标就患病。当老黄生病严重,何苦拉着他去医院的时候。他说死都不去,大医院要花钱,这样的劳动人民对于现在的医院是多么的恐惧,对于医院里的花销是多么的担忧。仅仅靠小门店的降压药维持,他说女儿压力大,他不想成为女儿的拖累。这个家也经不起折腾。
有原则:
当何苦来拜师老黄,说好第一个月自己赚的全归老黄,可老黄再三不要。有一次老黄在人流拥挤中和雇主走散了。他并没有私吞货物,而是一直在路边等待雇主。雇主后来拿出100元感谢。老黄却从包里找70元。他说:“做棒棒要看得起自己。”
正直诚信:
当病急乱投医的老黄,被按摩院先免费再收费的套路伤透心时候,仍然颤颤巍巍掏出来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钱是血汗钱。
知恩图报:
当老杭帮助老黄把自己的东西搬出来的时候,老黄平时对待自己省吃俭用,但这次坚决要给老杭100元钱。
思维方式:
人一旦穷到一定程度,其思维和行为方式都会发生惊人的变化。一切以省钱为导向。物比人贵,老黄心疼自己的四轮车,能用人抗的绝不用车拉。回家的高速直达车耗时2小时,老黄舍不得坐,辗转1天换乘5趟车,只省下6元钱。
河南,一个好吃懒做不愿劳动,希望牌桌上发财。从小父亲去逝,母亲带着三个孩子再嫁后又生两个孩子。从小调皮,十几岁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永远。后来被两个混混挑断脚筋。三年前他离开棒棒大军,后来一直在饭店帮工。他每次吃饭,要么是用大海碗,要么是用电饭锅。因为想多吃个鸡蛋,最终被老板开除。在失业的情况下仍然不愿拿起棒棒,他觉得自己要做大事。他的所谓大事就是赌博。几次赌博的失败和生活的困窘终于让他开始寻找出路。最后去配件厂打工被辞退,原因是没有身份证,签不了合同,自己不注意形象,影响工厂的面貌。我想他是习惯了那种随意的生活,习惯了那种舒坦的方式,与这种有着标准要求的工厂,在气质上不够匹配吧。最后他从工厂带走的钱,也许又用在了牌桌上,也许也并无分文了。还好他又回来了,找到原来那个摊位。他努力在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了,去追求生活了。
关于河南:
家庭教育:
河南由于从小家庭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导致河南现在的局面。
走捷径:
一个想靠牌桌发家致富的人,结果每次都输个精光。他说自己要干大事,结果打牌的时候接到电话他说我打起牌来不好做活路,去配件厂工作仍然懒散不注意形象,不愿意受约束。
牌桌友谊:
当他开口跟牌桌上的人借生活费的时候基本都拒绝了他,他咬牙挣扎的表情,代表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追求:
精神食粮是自己订阅的报纸。他说自己想要做大事。河南人几个月没交房租,房东上来问,河南人咬紧牙关的那种憋屈与不甘。
老甘:
老甘,一个被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偷捉弄的邋遢的人。他最大的梦想,无非是攒钱讨个老婆。头一个五年,他打工攒下一万元,结果在街上被人偷去了,自己的初恋跟别人跑了,他发誓要娶村长的女儿;第二个五年,他好不容易攒下的两万五千元,又被贼偷去了,结果老甘认了。老甘喜欢看刘三姐,看白娘子,看西游记。这些老一辈人最爱的电视剧,是他的精神追求,他说在累看一眼刘三姐就不累了。老甘的希望是存够一万块回老家大摆宴席给自己过生日,还希望能够娶上一个老婆,还希望自己能够在六十岁之后做一门生意,甚至预备好了很多了零钱,以免到时候求之于别人。钱是没有存够,老婆也没娶上。生日宴席是办不了了,也许这就是他想象的他人生中最出彩的一天,但是这一天并没有如愿到来,也许他心里真的会很失落,甚至比娶不上老婆更失落吧。
我不知道算命师父的六十岁转运能够代表什么,但是这是老甘的一个精神寄托,是他对命运的妥协与认知,是这个世界给他的最合理答案。孤苦伶仃,漂泊在外,老甘这样的人生不免有些凄苦。片中他回了一次老家,破败,沧桑,没有生机。也许人总是会落叶归根的吧,希望老甘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实现自己的愿望,祝福水中。
关于老甘:
信命:
经历过两次挫折,他开始相信命运。“李半仙”曾预言到,他的运势会在60岁之后会有所好转。
懒惰:
自己用完老黄的电饭锅煮油腻腻的肉,却不刷。和老金两个人因为吃饭刷碗的问题吵到不可开交。
斤斤计较:
和老金因为一袋米的事情吵到不可开交。
向生活妥协:
拒绝了他认为工资低,任务重的工作,最后又不得不妥协,继续这份工作,人总是需要生存的。
老金
和老甘是朋友,一个靠捡废旧瓶子维持。住在桥洞下面。和老甘经常有摩擦。在老甘的住处几进几出,在美食城带剩菜剩饭回家和老甘维持生活,捡别人剩下的吃的,被当成小偷驱赶。捡废旧空瓶想跟老杭他们学习灌水,自己却耍不了掺水的把戏。
不愿吃亏:
为了不让话费浪费掉了,月初不舍得打,在月末不停的给大家打电话,每次打完电话先问10086自己还剩几分钟,甚至是半夜1、2点钟想把剩余分钟数用完。
穷追猎物:
为了几个饮料瓶子,守在喝饮料的人身边,差点被别人男朋友暴打。可能他并不知道这样会给被人造成反感,他所在意的只是那个空瓶,那是他生活的保障。
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了老杭的命运,也许十多年前他冲动一下,这个片子里也许就没有了老杭。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消磨掉仇恨,迎来新的曙光,即使就是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原本他是没有出现在开始的片中的,因为回家治病,久病未愈,治疗费用庞大,不得不又回来当起了棒棒,为了生存强忍病痛出工出力。老杭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也许他一辈子都干不了坏事。被骗了很多次,片中也被骗子骗走了一千多块和身份证,真实源于他对养老的渴望,对于未来的隐忧。
关于老杭:
假币:
自己辛苦半天,靠棒棒赚来了30元,结果收到的是100元的假币,自己又倒贴了70元。但自己不甘心,自己想要花出去,当自己找到机会,并被别人当场揭穿,自己是闪躲的。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尾他说这样不好,但他的这份不甘心我可以理解。
为了生存:
为了治病,重当棒棒。多少人,因为负担不起这样那样的压力,不得不捡起来已经放下的担子,继续为了生存忍辱负重,蹒跚前行。
放下仇恨:
当孙子生日,再次见到自己的前老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恨意。也许时间真的能消除一切。
和蔼可亲,待人客气。没有投机取巧,也没有白日做梦。他是区别于剧中的其他人的,最起码他有一个陪伴左右的老婆,有一个完满的家庭。其实在有其他生意经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必要拿起扁担做棒棒,28岁来到这座城市,现在他已经有了他想拥有的。大石的成功的,他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儿子成家立业,女儿考上大学。他最大的梦想是女儿能当上校长,他说女儿当上校长他做梦都会笑醒的。
关于大石:
善良
自立巷租客的东西压在拆迁废墟下面,领取需要房东户口本。房东的态度是不管,大石着急了很久,但是他的着急并不管用。看老黄东西压在下面,马上接济了100元。
宽容:
拖欠了许久的房租,由于大石的宽容,没有将他扫地出门。在自立巷拆迁后大石不但给欠着房租的河南收拾东西。
醒悟没有早晚:
由于老板不愿麻烦收自立巷子这点租金,让大石带收房租,于是大石干起了二房东的生意。他说自己觉悟的太晚了,但也不迟。
中国式家长:
其实大石和老婆是可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的,儿子已经结婚生子,女儿也上大学,但是为了家庭,他依旧和老婆上工地,搬砖和泥,这就是朴素的中国人民,为了自己的家庭,永远在不断付出,艰辛的汗水,是对他们最好的印证。
女人:
他是这群棒棒里唯一有妻子的人。也许正是因为女人,他才和这群人拉开了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