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12.22

火车慢慢的停下,对我来说,又是个新的地方。


走下破旧的绿皮火车,望着天上飞过的一架飞机,上面清晰的印刻着民航的标志,我就这样静静的抬头看着,不说话,也不知道,飞机上的人是否也会把目光向我这里投来。人来人往,哪个人会与我在多年后再次相遇,或成为挚友,或点头之交。


我不知道,但也期待,这不就是人生的有趣之处么。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人,也永远不知道,他们将会与你发生什么事。正如那架几个月前被世界关注的马航客机,从开始对归乡游子的期待,到最后的不知所踪。一切是上天注定的吧,他永远也不会让你提前知晓,因为这样,不就没有了生命的乐趣了?


我将双手插到裤袋里,故作高深的在街上走着。开始烦躁了,生平最讨厌的两件事情,一是停止漂泊,另一个是走在陌生的街上。这两件事情仿佛矛盾的很,不走在陌生的街上,难道不就是在一个地方扎下根,也就停止漂泊了吧。大抵人的本质就是矛盾的结合体吧,人们畏惧无知,却又对知识并不渴望;人们讨厌老去,却又对青春年华放任流逝。我想,我也是这样。讨厌过于安逸的生活,等到真的漂泊四方时,对家的安稳感的思念,却又如潮水一般涌来,人啊,真的贱。


西伯利亚的冷风,还是那样刺骨,不管在哪都能领教到它的恐怖。


我来到一家宾馆门前,看着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在此竟然成了邻居,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他们也许并不相识,甚至也没见过一面,但当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之时,他们是相同的。有着相同的呼吸,相同的状态,做着相同的梦,这种经历,可遇不可求。


天亮了,人们又要踏上不同的征程,走在不同的道路,呼吸着不同的空气,想着不同的心事。但他们总是一样的。


我踏上了列车,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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