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艮有一天从街上回来，很兴奋的告诉他的老师王阳明：见满街都是圣人。与这种想法最相近的，是英美的普通法制度——在街上找十二个人来做陪审员。
为什么没有受过法律专业训练的人可以决定嫌疑人是否有罪？
二 所有学科都是历史学
什么是法律的来源？不回到法律诞生的过程，就很难理解为什么陪审员可以断案。
英文law,就其本意来说,是规则或天道，是一种理想的社会规则，其狭义，是一种强制执行的社会规则。
理性有限的人类并不能无所依凭的窥知天道。
聪明的人们发现习俗礼仪正是大自然透露给人类的天道的秘密。
习俗和礼仪是人们在长期的互动中形成的，大家之所以遵循它，是因为会给人们带来好处，至少会减少纠纷。
习俗礼仪正是社会秩序的自我规范。
张五常先生在《经济解释》一书中，指出习俗、礼仪、法律都是一种社会合约结构。
只是法律是从丰富的礼仪或习俗中提炼形成。但是：
法律只注意当下有用的部分，而忽略目前看来多余的部分。理性抽象的原则不一定完全正确，然而由于理性表达在形式上更为优美和体系化，所以更有误导性。再则习俗内含的规则，一旦法典化，就凝固了；习俗还会在每天的民众互动中演变，法典与习俗就会逐渐脱节。
三
每个民众都遵循习俗行事，他们的所为最接近天道，自然人人都是圣人了。
请十二个陪审员，正是回到法律诞生的源头，从那源头引出活水来。
因为习俗是平等人之间的互动，法律反映了国家统治者的意愿，包含了强制性因素，包含了对少数人的侵害。
现实生活中经常会发现法律滞后于社会的发展。立法者有限理性不足以与世世代代人在实践中显现的智慧相抗衡。
在读张五常先生《经理解释》一书，老先生常呼吁经济学家要多跑跑街头巷尾，也常说博弈论推不出可被现实验证的假设。
经济学家满足于方程式的推演和理论假设的千变万化，但其实现实世界中都已经有答案，等待去发现。从这种意义上说，人人都是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