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说，这样归去，或者，走来……

什么也不说
就这样
练习呼啸而去的姿势
完成一个唯美主义者
最后的降落
黑暗的村庄
滋养生命的河流
看你暗示我踏波而来的无言
温暖冰河季的暗门
层层涌上的
是细节感恩的浪
回望
隔河的身影
是迢迢赶来的岸
作最后一只鱼的依恋
把我黄昏里山脊一样柔和的剪影
布置在清浅的笑意里
然后 像枫叶一样
在干涩的十月
血脉一样凸起

我这样任性地插进嘴浓的夜色
让我膨胀在这幽蓝的月光下
踏碎众人细婉的语言拧成的灯芯
是我张贴冲破此岸的宣言

拥紧我渔色的英雄
翩翩而去的群袂
翻飞
在暮鸦也说不出的寒冷里
谁人如我
固执于一只红尾鲤
向生命的内河作第一千次撒网
谁人立风吟唱
看我勇敢而无畏
致命地
涸泽而渔

只有雪
只有这暖色的精灵
才能唱准冬的心律
这漫天飞舞的灵魂蒸汽的结晶
杀死关于春天
一朵花不小心受孕的秘密

为我高高燃起的篝火啊
谢谢你蓝色的嘴唇和橙色的手掌
今夜的歌舞笙平
在我隔着层层信仰的河流里
早已插上栅栏
在谁也越不过的高地
展飞成飞天广袖
在展成绝响
人间
        天上

试着以一匹红狐的身姿
穿梭于月光之夜
高扬的手臂
缠满各色的经燔
过尽千帆
皆不是 我预想的风情
藏僧一样靠紧一叶颓墙
查看我今夜的神煞
是否
万劫不复的轮回

生命
如果能不生锈在刀口
如果 切割
能擦亮曾经目不忍视的血刃
不如这样
伸出我的手背
像我主
背后挺直的横木的忠贞
拥抱炫目的一次钙与铁摩擦之火
你必看见
喷涌的河流
从耳畔呼啸而去的轰鸣
震塌高耸的曲高和寡
落地成川
成生命的逝川涛涛

把我投入那深深的河谷
让我倾听波涛腾挪的歌唱
让我画出从波峰到波谷的曲美
倾听骨碎的声音
在生命的律吕里
怎样
长成一首蟒形的摇滚

听到花开的声音了吗
昏黄的复活
明净的轻伤
像婴儿清越的轻啼
或者子规鸟嘴角血色的微笑

如果能懂我生命中宿命的劫数
让我不要听到怯怯的要求
拔掉这身华羽
到春暖花开的溪泉
洗去这身土黄
再把斑驳的内墙
刷成一色的
杏花春雨江南
还要赶走我原野里兀立的鹰？

我只有这唯一细软的沙
那也是腾格里马蹄飞扬散成的余韵
把它当作我醉内质的深情
就不怕
孤独的清影立成与你对峙的鹰
逆水而来
背对燃烧的天堂
纵火的人子啊
让我在你的第几粒椎骨上盘旋
才能对抗你肝脏虎视的秃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