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记忆叫围巾

斑斓的风景

盛开在天鹅颀颈

簇拥凝脂嫣红

招摇青春的妩媚

季节的方向

拨弄冷寂的时钟

立秋的金手指

弹奏 昼短夜长

曼妙的叶语

灵动的风姿

闪烁的柔波

飘浮的云影

用美丽温暖地

定格 养眼养心

迷离追索的目光

成另一番别样风景

                                              ――题记

    又是一年秋叶随风,又是一季冷雨潇潇。最近收拾衣橱的时候,几条围巾被翻找了出来。

    那天,窗外并不充裕饱满的阳光,温柔地埋进围巾的经纬线里,往事,也被这似水柔情轻轻唤醒。

    买围巾,戴围巾,是近些年才培养起来的习惯。

    第一条围巾,是大学时候,一位特别友好的朋友送的生日礼物。那是一条白色的毛线围巾,色彩很明亮。读书的城市,是一个冬天来得很早,春天来得很晚的城市。读书的城市,也是一个在冬季,几乎被雪花买断了的城市。朋友赠送的围巾,陪伴着葳葳蕤蕤的青春,一走,就是好久,好久。

    第二条围巾,是自己亲手编织的一条围巾。还是在那座城市,还是和那群整天嘻嘻哈哈的人在一起。不知是从哪一个小女生开始,学习编织围巾。学校附近有一个小商品市场。那里的东西种类齐全,最重要的是价格实惠。于是也就毫无悬念地成了我们频频光顾的地方。待编织围巾的时尚风刮起来,我和宿舍的姐妹相携到小商品市场买毛线。因为没有足够的生活经验,在判断毛线质量好坏的问题上,我们犹豫纠结了很久。又因为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我们在选择毛线的价格上,也是十分谨慎小心的。

    买回毛线和编织围巾的针,便请教手艺娴熟的同学手把手地教。我是一个手脚极其笨拙的人。别人轻巧学会的针法,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依然不得法。在舍友的唏嘘感慨声中,多少次,都有弃之在地的冲动,有半途而废的恶俗之念。

    因为那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的古训,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耐着性子,学会了用最简单的针法编织围巾。

    那条一米见长,十五厘米见宽的围巾,在尽十个周末的时间,终于大功告成。只可惜,凝聚了鄙人心血的围巾,因为一次到山上游玩而不幸遗落。

    从此,它成了心头一个沉沉的念想。

    工作后的第二年春天,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工资卡。宣告着经济从此独立的我,为了庆祝,到最繁华的商场买了一条围巾。现在看来,那条围巾的质量一般,款式一般。可是那时候,于我,的确是个宝贝。那条围巾是双层的。一面是浅粉色,一面是军绿色。那条围巾戴了两年,也成了压箱底的物什。

    前年冬天,胡姐发信息给我:我托人带了一份生日礼物给你。这份生日礼物,是一条围巾。桃红色的,带着流苏的围巾。这条围巾陪伴着我,消弭了凛冽的严寒。

  现在,胡姐送的围巾,还在我的手上。回想与胡姐在一起的日子。那是我们在乡下最快乐,最纯净,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胡姐,时时处处就是一个大姐。照顾这个,安慰那个,开导这个,鼓励那个……她性情上的柔软和性格上的坚硬,相得益彰。不仅同事们喜欢她,孩子们也喜欢她。

    离开乡下后,很是怀念在乡下的生活,其实我更怀念的,是依旧坚守在乡村中学,辛勤耕耘在教育一线的胡姐。我们一直都有联系。隔着一个巴掌大的屏幕,我们把牵挂,把生活的琐碎,都拿出来,慢慢交流。

    写到这里,深秋午后的余晖,正恰好落在桌子上。我瞥一眼桌上的台历,冬天,触手可及。这个冬天,有胡姐的围巾在,寒冷,还是望而却步,退避三舍。只是,我的冬天很暖,那,胡姐呢?

(2017/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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