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沟里的童年(水与我)

我的老家,有山有水有河流,虽然曾经在饥荒之年也缺过水,但大部分年份都是不缺水的。我与水,也是有一段又一段抹之不去的联系。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因为有水,让我可以将他们串在一起。

自娘胎里呱呱落地到小学,我家都住在半山腰,一般山上都是地,用于种小麦和红薯等;山下都是田,用于种水稻。因为水稻要的水比较多,村子里的水库从往下放水自然更容易些;而山顶上有堰塘,可以从山里的小渠流下,但终究水流量较少,适合浇灌对水要求相对少些的植物。当然,在干旱之年,堰塘也会缺水,从山脚下抽水上来也是有的,尤其是半山腰还有水田的我们几户邻居。依然记得爸爸妈妈、大伯大婶、叔叔阿姨一起忙碌的场面,一起凑钱买水管和电动机,一起铺水管,一起插秧,好不热闹。那个时候小孩也可以插秧,帮父母干农活,据说我姐在五六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煮饭了。而我,也会在满是杂交水稻的田里面赶花粉,炎炎夏日,举着长竹棍,在田里面跑来跑去,为的是水稻能够收成好,然后去现场种子站上交国家,这些可以换回一些钱。在这种条件下,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也许你会问,那吃的水呢?比较幸运,那个时候家附近有四口井,这些井水基本都是来自山泉,每口井的历史也不一样,离家里的距离也不一样,每家人的选择也不一样。爷爷在世的时候,通常说距离家里最近的那口井是他的杰作,吃水不忘挖井人,自然是这个道理,村里的人自然是很感激爷爷的。那个时候我们家烧水基本都用炉子或者土灶,连电热水壶都没有,夏天喝凉水的时候,直接从水缸里把水舀出来直接喝,有时候绝对这样不安全,顶多加点盐即可,那个时候的水质实在是令人放心的。父母从扁担井里挑水,我和姐姐从井里抬水,这样的画面在我整个童年都随处可见。

童年与水的故事不仅仅与井水有关,自上而下缓缓流淌的小溪同样记录着我童年的脚步。顺着小溪,沿途找小螃蟹也是快乐生活的一部分,找呀找,一个,两个,三个小螃蟹,中午可以烧螃蟹,蘸点盐就可以吃了,那咸爽,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嘛!

家旁边那个时常干涸的小小堰塘,在夏天接连几天的倾盆大雨之后,也就积满了水。那时正值小学三年级,小伙伴冰娃子和我们一起玩,不知道怎样玩得兴起,开始在堰塘边上玩水,一不小心,冰娃子混到堰塘去了,当时的我无能为力,不知道怎么办好,一下子就进去傻傻的状态。“救命!救命!救命!……”冰娃子在水里挣扎着,还好大婶听见了,快步冲过来,跳下水,堰塘水比较浅,她快速跳下水,把冰娃子从水里捞出来,在岸边平躺着,按住冰娃子的肚子,慢慢吐水出来。慢慢地,比较幸运,冰娃子清醒过来,当时我也给吓死了,心里对水也有小小的阴影了。这件事发生后,爸爸妈妈也反复告诫:不要去玩水,不准去游泳!就这样,即使自己长大一些的时候,也没能学会游泳,哪怕我们家搬到了山脚下,后面有一条小河。

直至今日,我还是旱鸭子,少了一项生存技能,虽然也有曾去尝试,虽然也买了泳裤泳镜,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心魔,期望自己有一天能彻底战胜自己,期望这一天就在不远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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