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应对川普

       深夜看川普就职,看肥硕的他拥抱消瘦且沧桑的奥巴马,真有点大象闯进了瓷器店的感觉。白宫草坪礼炮硝烟弥漫,仿若置身南北战场。但毫无疑问,这是篇伟大的演讲,有“美国人民重新站起来”的恍惚感。两个关键词“保护主义”、“民族尊严”,再次确认,美国将义无反顾的退出全球化与普世化,重新进入大国沙文主义与“丛林时代”。“这是新纪元的起点”,我们将面临一个国际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供给不足的世界、秩序成本和地区安全成本急剧恶化的时代,此时,“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儿”显得尤为重要。

       仅从经济学角度来说,我们用无论是供给侧改革还是分析长期经济增长所用的“索洛模型”Y=A*F(K,L)来分析未来经济增长,传统观点认为A是技术进步、K和L分别代表资本投入与劳动力投入、而F表示生产组织形式(所谓制度的力量),那么在传统的全球化经济时代,套用这个模型分析经济增长,取决于投资、人口红利、有效的市场化改革和科技进步。一般认为资本投入有投资报酬递减问题,而人力资本投资是回报递增的,且技术进步和生产组织也取决于人力资本即劳动者知识和技能的提升,因此,在长期增长模型中,起决定作用的是人力资本投入即“有效人力”-即“受过良好教育与技能训练且能适应现代化大生产和技术进步的人力”的多寡。

       回到当下,全球化和自由主义衰退必然导致地区秩序和安全态势不稳,美联储加息、各国热钱退潮、欧元区震荡、人民币国际化遇阻皆导致国际资金面的有效资本不足,再加上上述所说“有效人力”,实际上经济增长模型应该改写为:Y=a*k*l,这里a表示根据安全成本调整的安全系数,即当科技进步短期难以取得全面重大突破、生产组织形式趋同化时,经济增长实际上取决于有效资本、有效人力和,为地区安全秩序公共产品所付出的安全成本。那么在来看未来的中美之争,实际上将是对国际有效资本的竞争,对有效人力的竞争,为维护地区安全秩序所能提供的国际公共产品和维稳能力的竞争。分别说来:

       第一,虽说资本有边际报酬递减规律,但经济增长离不开资本投入,关键看有效资本的利用。对于我们来说,主要是防止资金使用的错配问题,即不良产能问题;美国问题主要是华尔街与实体经济脱节、“脱虚入实”的问题;两国都面临对国际资本的争夺问题。本周初中央出台的关于吸引外资的政策法规,进一步放开了外资投资行业的比例限制和允许地方政府依法自主制定招商引资政策,这是为国际资本争夺预做准备。而美国初步估计将采用利用国内环境、利率汇率政策吸引海外直接投资和在各国发美元理财产品的方式。这对我们央行严防死守资金外流提出挑战。

       第二,有效人力值得说一说,虽说我国已进入人口红利衰减阶段,但随着经济发展阶段的跃升,绝对人口一定是过剩的,起决定作用的是上述“有效人力”的供给,而在这方面,我们还有很大提升空间。这里有三点值得注意:一是要避免人力能力与岗位要求职责能力之间的错配问题,即“大材小用”或“小材大用”,这都是对有效人力的巨大浪费,要把合适的人力恰当的用到合适的岗位,在人力使用上做到实事求是。举金融业例子,交易员分析师产品经理销售经理需要名校海归博士么?这完全是泡沫啊,这些聪明的大脑本应该在制造业在科研界,而不应该一窝蜂的挤在金融圈炒泡沫。二是要认清我国的发展阶段态势和优势产业,明显我国目前还是制造业大国,国家经济之本是工业,那么在人才培养上应该遵循这个客观现实,引导人力资本主要投入制造业领域,而不是盲目跟风欧美发达国家将人力资本主要流向引流到金融法律等服务业上。三是要将所有节省人力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技术手段都归纳到“有效人力”范畴,比如说机器人、比如生产线优化等,“有效人力”也包括“有效技术替代人力”。既然在高度组织化大工业生产时代,绝对人力的过剩不可避免,那么千万不要走为了满足就业需求而人为放缓生产率提高的产业方向选择。某些服务业的发展实际上是拖累了社会整体生产率的提升。千万别以为服务业比重超越制造业比重是经济发达的标志,实际上工业化对社会生产率的提升永远是大于服务业的,从某种角度说,只有少数高端服务业生产率领先,服务业整体只有总量意义和就业意义。因此,在人力配置上要认清这个问题,在产业发展选择上也要认清这个问题。也许有人会问,既然绝对人口过剩又不能为了满足就业而刻意选择延缓生产率提升的产业方向,那么冗余人力怎么办?我说这是福利问题,不是经济增长问题。

       第三,说一下这个新的安全调整系数a,这在新增长模型中是个减分项,即成本项。美国人总说我们搭便车,就是指我们沾了美国提供国际公共安全产品的光,节省的这部分成本。当美国要“美国优先”,不再承担普世责任并要求盟国自己承担安全成本,那未来这部分成本恐怕需要我们自己付出,起码是维护我国的进出口贸易、海外投资、周边地缘稳定的公共产品需要我们自己承担。这需要考虑到国家整体经济政策的制定当中。结合开头提过的新“战时经济体系”,即一是产能输出的前提是保证国内产能配置完整且有冗余;二是海外投资要以资源控制为主,减少金融地产投资,同时要经济效益与政治效益并重,不可偏弃;三是无论经济还是政治,都要预设势力范围,守住能守住的堡垒,控制能掌控的市场。

       总之,天佑我华,国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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