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苹果的味道

苹果是世界上种植最广、产量最多的水果，也是人们喜爱吃的水果。其味道酸甜适口、清香多汁，又大又红又好看；品种多样，有红富士、黄元帅、金帅、青苹果、嘎啦果……就是红富士因为地域不同口感不同也有不同的名称，如有山东烟台红富士、陕西洛川红富士、甘肃秦安红富士、沂蒙山红富士……林林总总，举不胜举。

苹果被人喜欢还主要在于营养丰富。它有着“每顿饭吃一个苹果，不用请医生。”的美誉，这话虽然有点夸张，可它实在是不一般，不仅能调节胃肠功能、降低胆固醇和血压、防癌、减肥，还含多种维生素、矿物质、糖类等营养成分 ，能美容养颜、补脑养血、宁神安眠、增强记忆力，有“智慧果”、“记忆果”的美称。就因为苹果有这么多的好处,所以笔者这几年都经常吃它。可无论怎么吃，都吃不出当年小时候吃过的那个仅八分之一苹果的味道。

我国地大物博，以前南北交通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北方的水果很少运到南方来。那时到底南方城市有没有苹果不知道，至少我们乡下从没见过苹果，只是在书本上读过图上看过，更别说是什么滋味了。

那时我上小学二年级，一天早上课间休息时，一个叫赛花的女同学招呼我们班七个女孩子到操场边，她神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里透红的苹果来拍了拍摸了摸，说是她爸去遥远的北方出差，买了几斤苹果回来，今天带一个来给大家尝尝鲜。

一群黄毛丫头好奇地蜂涌着跑过去围住她，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她手上的苹果，叽叽喳喳地赞赏着：“苹果？从没见过，一定很好吃嘢……”

赛花先是拿着苹果递到每个人的鼻子前闻一圈，口里不住地问：“香不香？香不香？……”大家满不迭地点着头回答：“香！很香！”接着她蹲在一块石头旁边，“噗噗”地吹了吹石头上的尘土，把苹果搁在上面，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把苹果切成八块，一人一块，留下最小的一块给自己。

姑娘们像捧宝贝似的捧着那么一小块比拇指大不了多少连皮带肉的苹果，用细细的糯米牙一点一点地啃着，慢慢咀嚼着砸吧着，深怕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一口就吞到肚子里，结果啥味道都没尝出来。哎！苹果真的很好吃，浓浓的清香扑鼻，甜润爽口，肉肉松松软软……

放学回到家还要向家里人邻居炫耀一番：今天我吃到苹果啰！可好吃了！甚至一整天后来的好几天好几十天都感到快乐满满的，至少我是这样。不是吗？几十年后的今天仍常常想起那个有着清香扑鼻、网络状松松软软肉肉的苹果，就会油然心生温暖的感觉，感慨现在的苹果怎么都变味了呢？

除了个别人有到北方读书工作能吃到苹果外，请问，盘古开天地以来，处于南方穷乡僻壤的乡村会有人吃过苹果吗？

许多年后，我家有一个当医生的租客，他那当老师的大女儿有一个男朋友，从厦大毕业后分配到内蒙古呼和浩特的一所中学教书，那时他们正热恋着。一天，那个大姐姐收到他男朋友寄来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打开一看，竟是苹果！可是已烂了一半。想必因为路途太遥远了，那时火车又跑得慢，水果哪经得起长时间的窒息、颠簸呀，所以就烂了不能吃全扔掉了。真是拂逆了那个大哥哥的一番好意。

现在虽然满大街都能见到各式各样的苹果，吃起来也很甜很脆，可我总觉得现在的苹果肉质紧致硬朗，咬一口咔嚓咔嚓地响，没有原先那种苹果好吃。原先那种苹果不但清香浓郁，沁人心脾，尤其是那浅绿色网络状的肉肉，松松软软的似乎一触即化的感觉，是现在的苹果所没有的。虽然几十年过去，那感觉却仍根深蒂固地铭刻在心，挥之不去， 总会时不时地记起它。

我想那是因为“先入为主”、“物以稀为贵”的缘故吧。

2016.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