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寨搏风,摩天岭踏雪

车停下的地方,叫梁北沟。

沿着沟内不宽的山路往青崖寨走,才一开始,就有一个不小的提升。路虽窄,却并不难走。有风。山里的风,脾气似乎格外的暴躁,吹着长哨,直向人们身上扑来。

走在沟里的时候,那风还有些顾忌,等到了山顶,没了遮掩,风更没了约束,愈加肆无忌惮起来。我急忙从包里找出抓绒衣穿在身上,又拿出魔术头巾套在头上,护住耳朵,又戴上手套,依旧抵不过山风的撕扯。

山里的树,叶子已经全部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里摇曳。山风打在脸上,拍在身上,硬生生地疼。

城市里的风,如同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有时候还懂得些含蓄温婉,而山里的风,却如同在田野里奔跑惯了的小兽,直来直去,莽撞得不懂一点规矩,不怯场,更没有一丝收敛,它大着嗓门吼吼叫着,如千军万马汹涌澎湃。

人们呵着手,纷纷把相机收进包里,只想赶快逃离风口,脚下奔走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走到背阴的地方,风小了许多,雪却把整个山坡铺满了,有树的地方,雪半埋在落叶里,越是山路,雪层越厚,冬日里的雪,在惨白的阳光下,白的耀眼,如同一条白白的腰带缠在腰间,泛着耀眼的光。

走过一片山顶草地,就进了橡树林。树不高,却很密,使得这些橡树更像是大片的灌木丛。树丛夹着的小路,铺了一层厚厚的像树叶,间杂着白皑皑的雪,脚踩在上面吱吱地响,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讲述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走在山顶上,搏风,走在树林里,踏雪,不同的路,有不同的风景,不同的风景,有不同的感悟,每一个感悟,都在丰富着我们的语言,指挥着我们的行动,灿烂着我们的表情。

一个驴友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周六爬山,听风听雨,看云看雾,玩石玩水。我说,世界上最幸运的事儿,就是你想去哪,还能够去哪儿。你想去哪,还有能力去哪。

出了橡树林,又是横切路。顺路走,然后下山,就到了青崖寨和摩天岭山之间的山沟里。下山的路很陡,很滑,加上枯叶和积雪的覆盖,即使手脚并用,仍旧免不了滑倒摔跤。有的人干脆就坐在地上,开启了滑雪、滑树叶的下山模式。开心的说笑声,震落了旁边树枝上抖动的白雪。

下多高,就要再上多高,这是一个真理。找一个背风的地方吃完午饭,从沟里再上到摩天岭,也有几百米的提升。刚吃过的饭并没有马上变成力气,反而使登山的脚步,愈加沉重了些。

上到摩天岭的那个小庙,风似乎更大了。不敢久留,顺台阶路往长寿村走。

离开了山顶,风小了,雪却厚了。这一段路,雪,将任性发挥到了极致。前一刻还厚可盈寸,后一刻就踪迹全无。界限如此分明,对比如此强烈,仿佛是正在对垒的两支军队,又仿佛是正在闹别扭的两个小孩,有井水不犯河水的决绝。

长寿村景区的台阶,也很有特点,他们把百寿图刻到了台阶上。每一级台阶的中间,是一个不同字体的“寿”字,“寿”字的两边,对称着刻了图案,或大象,或蝙蝠,或龙,或凤,人们将老祖宗留传下来的吉祥图案,恰到好处地融进了长寿村风景区的“寿”文化里。

长寿村景区,仍旧在马不停蹄地搞建设,修路,修亭,修大门,修停车场,大有放开手脚,大展宏图的气势。

我心存疑虑,地处深山的长寿村,真的可以靠旅游造福这一方人吗?耗巨资修建的人工景点,真的有养活一这方人的潜力吗?

谁也说不好,只有拭目以待。

从青崖寨,到摩天岭,到长寿村,行程15.8公里,累计上升1060米,下降12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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