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08

72.

王源穿着睡衣，走到了王俊凯的身后：“进度如何了？”

王俊凯没有回头看他，他的手依旧在不停的敲打着键盘，电脑屏幕上也依旧是王源看不懂的一堆乱码。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是你把我的闹钟关上的？这些问题王源自然是想问的，但是他看了看坐在电脑桌前的王俊凯，忽然觉得任何指责性的质问他都开不了口。

王源去厨房端了两杯水，递给了王俊凯一杯，“喏，先喝点水。”

王俊凯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放在了桌子上。

“你多喝点啊，你看你嘴唇都干了…”王俊凯撅了撅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王源不要打扰他。

这人，平时工作也这么不要命的么？

王源拉了把椅子，坐在王俊凯的身侧，王俊凯像是压根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看着王俊凯已经干到爆皮的双唇，唇上沾了一点水珠，很快就被洇进了干裂的唇缝里，但显然还不够让它恢复以往的润泽…

他的脸上挂着明显的倦意，眼睛下面泛着淡淡的青色。他的身体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姿势，像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柏。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大半的眼睛…自己睡了七个小时，那么王俊凯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工作了七个小时？眼睛被刘海遮着，看东西不会难受吗…竟然连整理头发的时间都没有…

当王源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王俊凯也已经发现了——他的手轻轻的拂过王俊凯的额头，把凌乱的刘海小心翼翼的拨到了一边，露出一双漆黑而专注的眼睛，而这双眼，从盯着电脑屏幕，转换成了看着王源——带着微微的诧异。

王源像触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他装作理所当然的解释：“我怕你看不清屏…”

有什么柔软温暖和干燥的东西堵住了他还没说完的话。

王俊凯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的手，那只手有力的了王源的脖颈。那双如深潭般漆黑的眼睛近在眼前，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所有情绪，他那两片薄薄的唇就静静的贴着他的，像两个长途跋涉终于相遇，需要互相取暖的旅人——兴奋，温暖，充满力量。

王源听到自己和对方的心跳都震如雷鼓，时间仿佛被拉长到了洪荒尽头，又好像短的只有那么一瞬间…总之，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对方就松开了他，重新面向了电脑，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谢。”如果不是王俊凯的话提醒了他，他真的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他戛然而止的梦境。

“谢…谢什么？”王源的大脑现在还处于当机的状态，按理说，他应该气到跳脚才对。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渴。”

“渴的话，有水啊…”王源的眼睛望向桌面上摆着的只被王俊凯喝过一口水的水杯…

王俊凯转头看着他，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勾了下唇角。那笑容，是王源不曾见过的…像是被清晨被阳光照到的露珠，又像是个充满魅惑的妖怪，还像那个仍旧穿着白衬衫的故事里的Karry…

他只是勾了下唇，王源却像是被他摄去了魂，他为自己这样的认知而感到害怕。

“有你就够了。”王俊凯沉声道。

“你对之前那些人也是这样撩的么？”王源感受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僵硬的拉扯出一抹笑意，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说出违心的话，“技术不错啊，改天教教我。”

王俊凯听到王源像平常一样开玩笑的说出这些话，好像刚刚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手足无措又懵懂可爱的王源是假的。又或者，那个才是真的，但很快便被他藏起来了。

王俊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配合着他轻佻的笑了笑：“这东西靠天赋。”接着他转头继续盯着屏幕打起了代码，转移了话题，“马上就能揪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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