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ndy Larsen
译者:@蓦然雪化
这被称作是“NBA史上最疯狂的一天”——《The Ringer》评论员比尔-西蒙斯甚至认为这次事件“一枝独秀”。当然,在魔术师宣布自己携带HIV病毒后,NBA就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地震”,而这次的“震中”是爵士中锋鲁迪-戈贝尔。本报记者安迪-拉尔森比赛当天在俄城现场,以下为他对本次事件及这几天的记录:
我当时想采访鲁迪-戈贝尔。
在周一对阵猛龙前,这位全明星中锋刚刚打完两场比赛,而这两场比赛中对手的防守策略截然不同,所以我想去了解一下。于是当球队公关人员问我想采访谁时,我回答说戈贝尔。
然后他们解释说,这次媒体采访会有所不同。通常情况下,记者们会紧贴在球员附近围成一个半圆,但官方这次要我们坐在距离戈贝尔6英尺左右远的桌子边。大约四个小时后,NBA宣布每支球队的采访都要这样,而爵士是最早一批实行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记者远离球员,这样球员不容易被传染疾病。
就像你后来知道的那样,戈贝尔在周三晚确诊了新冠病毒。他在周一触摸每个人的录音设备时(那记臭名昭著的动作),他可能还觉得自己结合时政地调皮了一把。实际上,这种行为更像是戈贝尔在危害他人健康。在周四,戈贝尔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承认了自己行为的粗心大意。
然而,犹他州的流行病学家认为戈贝尔这次的触摸实际上“传染风险不大”,如果一个记者只是碰了被戈贝尔摸过的麦克风,他/她不会被要求隔离在家。
那天晚上爵士输给了猛龙,在比赛后我们想再采访一次戈贝尔,不过因为更衣室只允许“重要的球队人员”进入,所以我们只能在记者招待室和他聊几分钟——当然还是在离他6-8英尺远的距离。我们还以同样的方式采访了多诺万-米切尔。
原本普通的比赛日——直到意外发生
让我们快进到周三的俄城,那天早上10点左右,球队正在切萨皮克能源球馆进行赛前热身。通常,客场的赛前热身是记者们最能有效获取信息的时间之一,因为我们可以走到球员面前,说上几句话,正式或者不正式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聊聊。考虑到预防措施,我知道我得站在6到8英尺外,所以我没觉得这次“热身采访”能套出什么话来。然而,我还是意外得到了一点消息。
而我得到的消息正是:戈贝尔和穆迪埃因为生病,那天早上没去球馆训练,而且两者都被列为“出战成疑”,然后我就在推特上发了这个消息。
然后,我去和球队雇佣的随队官媒聊天,他们坐的是球队的包机。前一天晚上,当我和随队官媒里很多人共进晚餐时,一名工作人员通知我去球馆的另一个地方观看剩下的热身,以避开球员。然而就在半小时后,在俄城的酒店里,乘坐球队包机的那些随队官媒,肩并肩地坐在米切尔和施耐德6英尺外进行采访。每个人都应该和他人保持6英尺距离,还是仅仅是离球员6英尺?政策的不一致性是平衡打破、灾难爆发的前兆。
不过,大家的心情还是很轻松的。边线记者克里斯汀-肯尼开玩笑说,她有个很有“犹他风格”的解决方案:在滑雪杆上安装麦克风来采访球员。
通常情况下,记者们会在开赛前两小时到达:赛前105分钟时采访主队主教练,赛前90分钟采访客队主教练。在后一场的新闻发布会上,我询问了施耐德关于戈贝尔的情况。
他回答说:“不,戈贝尔和穆迪埃都不会上场”。于是我的工作就是在推特上发出这个消息。
但几分钟后,我接到了球队的电话,说施耐德“误解”了我的问题,戈贝尔目前的状态还是“出战成疑”。不过,施耐德当时的反应非常明确——戈贝尔不会上场。所以我有点混乱。
戈贝尔在开赛前五分钟第二次被官宣缺席,他甚至都没来过球馆,但是球队显然期盼测试结果会是阴性的,因为“戈贝尔感觉状态良好,足够上场比赛”,正如《The Athletic》报的Shams报道的那样。最终,很明显,测试结果让戈贝尔不能上场了。
国歌唱完了,爵士和雷霆的球员们都准备好了。但就在晚上7点10分,雷霆队负责球员表现的副总裁Donnie Strack跑到球场上,带来消息:戈贝尔对新型冠状病毒检测呈阳性。
裁判们聚到了一起,然后把两位主教练叫过来。他们决定两队都先离开球场,回各自的更衣室。雷霆的播音员说他们正在等待联盟的确认以开始比赛。考虑到发生的一切,这一“确认”当然永远不会到来。
球馆后台乱成一锅粥,身穿西装的高管们来回慢跑传递信息:医务人员汇报信息给总经理,总经理再汇报给球队老板......没有跑来跑去的人似乎都紧张地来回踱步、打着电话。与此同时,保安站在走廊外,不让任何人接近更衣室。
时间晚上7点37分,广播员告诉球迷比赛被推迟了,嘘声和尖叫声不绝于耳。“我们都很安全,你可以访问OKCThunder.com了解即将到来的比赛的信息。”播音员说道,随后他要求人群有条不紊地离开。
我在后台走来走去,想得到更多的信息。15分钟后,我看到施耐德在大厅里出现,在爵士队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打电话。回到场上,一切工作人员正在擦拭前几排的座位,从爵士的板凳席开始。晚上8点27分,《The Athletic》报道了戈贝尔的阳性测试结果。仅仅四分钟后,ESPN报道说NBA宣布暂停本赛季。
从我的角度来说,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显然,戈贝尔的诊断已出,而结果出来后,我开始了一连串的担忧:“我被感染了吗?病毒是如何传播的?我什么时候能回家?我怎么判断谁可能被传染了?即使我很健康,如果NBA停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命运会怎样?”
我打电话给我的家人,我的好友。我也给老板打了电话,讨论了要在论坛报里写些什么。CNN也打来电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要么在雷霆球场上来回踱步,要么坐在计分台前的NBA标志上。
在晚上10点左右,雷霆队员们被允许离开球员,回到他们的家人身边,因为俄城卫生部的工作人员确信他们与戈贝尔的间接接触并没有重大危险。与此同时,爵士队员们蹲坐在更衣室里,脸上戴着口罩。
一个小时后,球队通知我们也要和队员一起接受冠状病毒检测,护士们在测试完队员后又测试了我们。从病人的角度来看,测试过程很快:在喉咙后部和鼻尖的鼻窦取样——在鼻窦里插根棍子,感觉医生在挠我的脑子。
然后,我们采访了俄城的流行病学家,他们说会将58项测试带到实验室,并连夜分析,然后他们应该会在早上得到结果。第二天上午9点50分左右,ESPN报道了多诺万-米切尔的阳性检测结果。大约15分钟后,我得到了消息:我的测试为阴性,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结果虽为阴性,未来却充满变数
感谢犹他政府、卫生部和爵士的共同努力,被测试为阴性的队员们周四下午得以乘坐包机回家。多诺万-米切尔和鲁迪-戈贝尔不在那架飞机上。
现在我已经到家了,我会自愿隔离14天。我让朋友和家人给我备了些额外的杂货,而且我会留意任何疑似症状。不过到目前为止,本人状态尚可。
同时,正如《The Athletic》所报道,爵士球员们在联盟停摆这段时间里必须留在犹他州,联盟其他29支球队的球员也将留在他们的主场城市。球员们将“尽可能长时间呆在家里”,不允许进行任何集训或训练,队医们将每天与球员保持联系。
肖华周四晚在TNT电视台宣布,NBA将暂停至少30天,甚至有可能被取消——目前信息不多还不能做出最终结论。
就目前来说,在俄城的特殊一晚过去后,
一场NBA的灾难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