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9日

早課抄了阿根廷詩人博尔赫斯的詩歌《恬淡》。我很喜歡“恬淡”這個詞語,每每看到這個詞語,或者每每書寫這個詞語時,便會有一種沉靜、安適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涌起。就像這首小詩中寫到的那樣,如同“岩石和草木”,被生活簡單地納入,不必“侈談和杜撰”自己,亦不奢望“稱頌與成功”,這或許亦是我最理想的一種生活狀態。细碎的雪花伴着西風漫天飞無,路面上湿漉漉的,任冰冷的霰雪打落在臉上、身上,那一刻不僅僅是惬意,還有安逸。或許對恬淡生活的向往,也不过如此——“做喜歡的工作,过自在的生活”。或許還未能如願,但來日可期。

幾天前就接到今天停天的通知,從昨天晚上下自習回家就開始給移動電源、移便携音箱、Kindle電子書閱讀充電,今天早上不到五點鐘就起牀洗頭、做早餐,又澆了幾壶開水,灌在大保温杯裡。通知上説早上六點鐘停電,果然六點剛过,電就停了。十幾年來,除了每年春秋两季的綫路檢測或設備維修外,平時基本不停電。現在人們的生活已經离不開電了,所以通知説要停一天的電,着實給大多数人带來了很多的不便和慌亂。

二三十年前,停電是家常便飯,特别是在我上小學、初中和高中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要停幾天電。那時停電,幾乎對生活造不成太大的影响,除了用電照明外,家庭裡用得着電的設備基本上没有。在我的記憶中,那時冬天停電的次数最多,每天四點半左右太陽落山,夜幕降臨,家家户户或點亮煤油燈,或點燃白的或紅的蜡燭。屋内的光綫昏黄黯淡,屋外則是黑漆漆的一片。但那時,人們好像對停電已經適應了,並没有感覺到停電會給我們的生活带來多大的不便。

雪從清晨開下,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天,细碎的雪花飄落在地面上很快便融化掉了,衹有落在草坪上,樹枝、樹葉上的雪才没有融化掉。其實無論下雨還是下雪,都不會對人的情緒産生太大的影响,但今天例外,或許是因爲全天停電的缘故吧。室外霰雪無垠,室内陰晦濕冷,幸而早上在家燒好了開水带到學校,不然真的會寒徹心髓了。

央視著名的主持人李咏去世了,上午九點鐘,看到李咏夫人哈文發的博文——“在美国,经过17月的抗癌治疗,2018年10月25日凌晨5点20分,永失我爱……”莫名驚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復看了幾遍才确定這是事實而不是幻覺。或許這就是物傷其類吧,這两三年,我真的見不得也聽不得與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辞世的消息。人生蹉跎,世事難料,並不是真的惧怕死亡,而是敬畏造化的無常。在無常的造化面前,名與利,荣與辱,得與失,是與非,又算得了什麽呢?

霰雪紛飛,下午快下班時,又看到另一則消息——“紅學大師”李希凡先生今晨辞世,享年九十一歲。我知道李希凡先生是在三十多年前在延吉上學的時候,而李希凡先生與《紅樓夢》結缘已經有六十幾個春秋了。一代大師已矣,世間再難觅學人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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