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汉初三杰 兵仙韩信【7】(闯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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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仙韩信【7】(闯荡天涯)

韩信虽然和夫子的相处短短不过几天,但是夫子的教诲却影响了他的一生。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于是他决定用三年时间,走遍大河上下,大江南北,以一个兵家的眼光去熟悉地形和了解民风民俗。

男子汉大丈夫说干就干,韩信轻装出发,每走到一个地方,他都把河流、山川记下来,想象着,如果我作为主帅,该如何扎营,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攻城掠地。

三年的行程中,韩信饿了就摘野果吃,渴了就捧河水喝,住过山洞,睡过街边。向西到过咸阳,见识了咸阳的繁华;向东来过碣石,领略过大海的波涛;向南登过泰山,感受过手可摘星辰,独览众山小的境界;向北去过燕京,欣赏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

回到家乡淮阴后,他打算把这三年的所见所闻,山川地貌,民风民俗绘制成图。

这是一个复杂精细的工程,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不过韩信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凡是到过的地方记得清清楚楚,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

他在淮阴下乡的一个破窑里住下来,窑里有且仅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张简易的床。

他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两支毛笔和一些绢帛,打算把山川地形画在绢帛上,同时注明当地民风民俗和关隘分布。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吃饭成了眼下需要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天,他听说县衙在招收官吏,便想去谋一个差事,一边工作一边完成图籍的绘制。

于是他来到县衙参加面试,主考官是县丞,问了韩信几个问题,韩信对答如流。县丞啧啧称赞,觉得他是个人才,打算录用。可是调查韩信身世后,发现他是孤儿,一没背景,二没关系,婉言谢绝了韩信。无奈之下,韩信只好回到破窑,靠野菜充饥,继续完成图籍绘制。

不管生活多么清苦,多么艰辛,韩信从没想过放弃心中的理想。

他也想去做杂役,打零工,可是回头一想:帮人,就要一天忙到黑,哪有时间来完成图籍的绘制,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静下心来一心一意制图。

不知不觉十多天过去了,山上的野菜、树上的野果都被他吃得差不多了。听说下乡南昌亭亭长在招收食客,韩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寄食。

接下来的两个月,韩信都按时去吃饭,吃完饭后,也帮忙收割庄稼。

秋收过后,地里的农活干完了,亭长的妻子嫌弃他。有一次,她就提前做好早饭,故意端到内室床上去吃。开饭的时候,韩信去了,却不给他准备饭食。韩信明白他们的用意,一怒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再也没回去过。

人贵有自知之明,就算饿着肚子,也要挺直腰杆做人,好汉不食嗟来之食,死皮赖脸,卑躬屈膝,不是韩信的性格。

一次,韩信在山里打猎,突然听到远处的山谷里传来一个女子的救命声,声音清脆响亮。

他寻声探去,看到一个女子躺在地上,背半靠着一块大石头。

韩信急忙前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女子眼含泪花,小声说道:“刚才追一只鹿子,不小心踩滑从山崖上摔下来,扭到脚了。”

韩信蹲下身看了看女子的脚,擦破了皮,伤得不轻,皱了皱眉头说:“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扶你回家吧?”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没吱声。姑娘长着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美目流盼、桃腮带羞、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秀雅绝俗,说不尽的温柔可爱。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韩信一时看得入了神,女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才惊醒了过来,猛一下觉得自己失态,脸一下涨红了起来。

韩信支支吾吾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我扶你回去吧?”

女子见韩信英俊挺拔,五官端正,一表人才,双眼流露出睿智的目光,英气逼人,却又带着一丝羞涩,心里有些喜欢,回答道:“我叫婉儿,就住在这山里,是这里的猎户。”

韩信看了看她的脚,隔着袜子,脚踝处渗出了点点鲜血,安慰道:“不要担心,应该只是外伤,脚可能擦破皮了,我给你敷点草药,简单包扎一下吧。”

婉儿有些娇羞,不敢正视韩信,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是现在自己走不得路,伤口又在流血,不包扎咋行?于是小声应道:“嗯,谢谢你了。”说完脸蛋绯红,把头扭向一边。

韩信这些年一个人走南闯北,有时自己也受些皮外伤,因此对医治简单的外伤,经验丰富,得心应手。

他急忙到附近的地里找寻一些疗伤的草药,不一会儿,草药找好了,便蹲下身来,对婉儿说:“你先忍着痛,估计关节有点错位,我给你拉拉,矫正哈。”

婉儿害羞,不敢看韩信,小声说道:“你拉吧,我不怕痛的。”

韩信心想眼下疗伤要紧,顾不了那么多,便小心地脱去婉儿的鞋,轻轻按了按她的脚关节处,突然使劲一拨,咯吱一声,关节位置复原。

看到婉儿强忍着疼痛的表情,豆大的汗珠颗颗滚下,实在是令人怜惜,心疼。

这时婉儿,小脸绯红,红到了耳根,红到了粉颈,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男人摸过自己的脚。

说来也奇怪,小脚被韩信这么一弄,突然没以前那么疼了,脚关节还稍微能扭动。

婉儿心里感激,看着韩信,抱以微笑。

因为擦破了皮,需要敷草药。韩信慢慢地将婉儿的脚放下,脱去袜子,露出了雪白的脚裸,小脚如莲藕一般,洁白如玉。脚裸处擦破了皮,鲜血顺着脚裸往下流,浸湿了袜子。

这时婉儿娇羞得不敢看韩信,紧闭着双眼,把头扭向一边,咬着嘴唇,随时做好忍受疼痛的准备。

韩信拿起身旁采好的草药放在嘴里嚼起来,一股苦味瞬间充斥着味蕾。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嚼碎了草药后,撕下一块身上的绢布,将草药抹在绢布上,然后小声对婉儿说道:“包扎的时候,会有一些疼,你忍着点。”

婉儿心里紧张得说不出话,点头哼道:“嗯,嗯。”

韩信轻轻将抹有草药的绢布敷在她脚踝的受伤处,然后用剩下的绢布一圈圈包裹、扎好。

整个过程他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动作十分轻柔。

婉儿并没有感到多么疼痛,反而觉得很温暖很感动,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瞬间涌向心田……

过了一会儿不疼了,脚裸处竟有一股清凉的感觉,原来是草药的功效在发挥作用。弄好后,婉儿回过头来,有点羞涩地看着韩信,小声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荒郊野岭的,要不是你,我怕要喂野狼了。”

韩信微笑了一下,回道:“救命之恩谈不上,举手之劳而已。你只是扭到了关节,擦破了皮,不要紧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接着韩信把婉儿的袜子给她套上,并给她穿好鞋。

婉儿注视着眼前这位有情有义的年轻人,他温柔,体贴,跟自己梦里的白马王子一模一样,心里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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