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向来痴,从此醉

金庸大侠擅长写妖女。他笔下的女孩子很少有规规矩矩的淑女,个个都是野蛮女友,叫人恨也不是喜欢也不是。她们从不用功做成大家闺秀,而是从心所欲,拥护自我,横行无忌,对大众规则视而不见,天生自带妖气。

人,是会受到社会规则限制和修改的。只有妖,才会一切出于本真,当得“痛快”两个字。

木婉清就是这样一位妖女。妖得狠毒,也妖得清新脱俗。

初见她,一身黑衣。庆山说,白色衣服只有清瘦而封闭的少女才可以衬得起它。黑色衣服更加如此,略带内敛倾向,有一种神秘性和抵触感,可以用来裹藏自己隔绝外人。可爱的是,似乎又越隐藏越藏不住,黑色最显身段,无意衬得这小丫头格外妖娆好看嘞。

有时候看一个人,从她周身的一些物事就可以看出为人来。黑色衣服,面上的黑纱,跑得飞快的唤作黑玫瑰的马儿,一派黑色,不见半缕少女气息。加上那绣着黑鹫的斗篷,惹得段誉为之一叹:姑娘人家,衣衫上不绣花儿蝶儿,却绣这般凶霸霸的鸟儿,好勇斗恨,唉。

是啊,好勇斗狠是她。盖因从小和妈咪秦红棉深居幽谷,不踏红尘不见外人不通世事,落在眼里全是自然景况野兽纷争。加上红棉女士感情上的缺失,隐匿和她的母女身份,只当是她师父,性格暴戾,对她便是一种影响。两人每每出场都是一身黑衣,似是一种对外界的抵抗。于是她杀人如麻,手段凌厉,甚至要拿人肉来吃,言及我见豺狼饿了,就吃另外的豺狼,人为什么不能吃人?把个段誉吓得不轻。她于这些人世上的规则半点不通,这很坏,这也很好。

于是,柔情似水也是她。当段誉帮她疗伤取出她的药来时,一时笑道“金疮药也做得像胭脂一般,女孩儿家的心思可真有趣”,此刻这小丫头隐藏在黑色与暴力下的少女心终于暴露。

有时候,明明最天真直接的人,偏要隐藏自己、故作高冷,有趣的是,这种情况往往遇上一个人就崩溃瓦解了。就像秦红棉遇见段正淳,木婉清遇见段誉。

你那么深的防备抵御,终究抵不过那满溢而出的脉脉柔情。怪道有人说,厌世这种病,爱上一个人就好了。

起初对段誉是层层虐待种种冷漠,待到认定他后,则是一朝为他痴,从此为他醉。想来,与人交换感情该是如此,要么不取一分不去沾惹,要么全心付出倾其所有。这很野蛮,这也很单纯。

她说,第一个看见我脸的人,要么杀了他,要么嫁给他。最终,孟光接了梁鸿案,婉妹嫁给段郎,不听话不懂事的妖女也能得到好的结局,这真好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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