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父亲今年已经56岁了，回望过去的青葱岁月，他总是有很多说不完的话。其实，父亲是一个在我和母亲眼里极其憨厚实诚的这么一个人。还记得他和母亲第一次见面，父亲曾告诉我，是一个阴雨天。那天早上，父亲早早地来到了提前约好的地点，生怕来晚了，害得别人多等一会儿。

快到晌午了，可约好要见的人还没有来。由于走得早，来不及吃早饭。一上午的“咕噜咕噜”声不绝于耳。

这时介绍人就说：“那还是先回去吧！这几天刚好雨水也多，家里还等你去插秧呢。估计今天下雨，那边的山路不好走，可能堵在路上了。往后，和她联系好了，我再给你们约个时间……就快回去吧！”

“要不，我再等一会……”父亲犹豫了片刻说。

“那好吧！如果待会儿没来，你就先回去。”红叶倒是干脆，嘴角利落。

……

“还是先回吧！今天来不了，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红叶说完，快步离开了。

父亲什么也没说，就坐在这条下午被人冷落的小集市街头。其实，他也很少来集市，不知道哪里才是回去的路。红叶就这么走了，对于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来说，找不到回家的路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每每想到这，我都暗暗地笑。原来，对我极其严苛的父亲还有这样的趣事经历。说实话，找不到回家的路还真不是父亲告诉我的。而是母亲大人。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就顺利多了。

前些年，因为工作的调动，父亲原单位的人员需要重新安排。因为当中大多数的员工都是当地人，且文化水平较低，在这次调动中被下岗的几率就大了很多。每天早上去上班的路上，总会有哭哭啼啼的声音。那段时间，父亲也更显憔悴，不怎么说话。我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早出晚归地忙于工作，和家里人的时间却很少。到如今，本应该到退休的年龄，却要为了余下的几年劳命奔波还真是让他有点力不从心。除了上午去上班的哭啼声，到了晚上，小区里的同事还会组织起来商量往后的对策。其实，父亲的文化层度也不高，他知道这次被写上大名单的机会是多大。可他就是一个很犟的人：不搀和，不惹事，倒是他的人生信条了。我和母亲都不理解。

后来，由于工厂新建地点批复问题，人员调动的事情也就从未提及。小区里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但是大妈们的谈笑风生却多了起来。

每每看见父亲老实的处事态度，我就在想是否自己又动了耍小聪明的念头。

远方却在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