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记录儿子考级的经历,笑称是给孙子看的,以后让他别走父亲走过的弯路。
终于在忐忑中迎来了考级,先考乐理,老师反复强调过把最后的试卷背熟,以我这么多年来从教的经历,我知道考卷就是它,八九不离十。
孩子已经滚瓜烂熟,因为我要求他把试卷每天做一遍,时常还用我三脚猫的能耐出些类似的题目考考他。
下午乐理考试,上午当然复习,除掉去上钢琴课的一小时,其他感觉都在和他做斗争。不愿意学,不愿意做,不愿意听我的建议。我也不想多罗嗦,毕竟考试是他的大事,如果这样的分寸都把握不住,还能成何大事?
他独自关在自己的小房间,不知道做什么?老太太着急了,恨铁不成钢,把我也埋怨了一回,做父母的不管教孩子成何父母?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不要赞美别人家孩子如何好,那都是管出来的。我只能呵呵,她自是有道理,但是不是所有的管教都是顺风顺水的,坎坷的时候需要冷静,喋喋不休不一定是教育。但我不想和她谈论教育,道不同不相为谋,沉默表示我可以听听,但不一定会按照你的做。结果就是老太太也生气地回房间了。
饭前一个多小时,孩子出来了,我从打开的门缝看了一眼他的书桌,原来在看书《明朝那些事》,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很庆幸,他没有向上次一样在房间做坏事。出来后,往沙发上一坐,开始拿着乐理书自己研读,偶尔还来问我几个问题这样解答是否正确,基本属于正常范畴。我可以假装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不去做什么思想教育,就让他投入到乐理考试的准备中。
正午的太阳特别毒辣,我和孩子准备乘公交车去的,因为怕没地方停车。孩子爸爸自告奋勇开车送我们去,很是感激。
一到考点,虽然我们提前了一个半小时,但是已经很多人了,找个通风的地方坐着,等着琴行老师来。他的准考证还没有呢,当时说直接到考场拿的。我的心里没底,尽管老师看起来很负责,很可靠。人就是这样,对于不是自我掌控的总是会觉得忐忑。
通风口的座位很好,即使没有空调也很凉快,可是糟糕的有个吉他老师坐在上风口,竟然抽烟,不久又来了一个,两人一块抽。算了,被污染的空气让人郁闷,我也不想去理论或建议,这样没素质的人早晚会被人唾弃的。
我们不约而同地起身走人,去7楼的考场看看,那里黑灯瞎火的,一股闷热,半丝风也没有。找个电灯开关,把楼梯间的通道门打开,才一分钟,就来了很多人,墙上贴着候考室的房间里似乎有人,悄悄一看,果然,里面舒爽无比的冷风拂过我的脸颊和手臂,真想进去,可是身体还没有往前,已经被里面的人拒之门外。
等待,等待……
老师来了,一看手里没有准考证。不必多言,她会给我的。微笑着打招呼。
不多久,老师让考试的人进去,可是孩子没有准考证如何是好?还听说要带五线谱,记音的,啊?老师没有说,怎么办?我的包里总是有笔和纸的,是不是要赶紧给他画个五线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紧张心态,看他似乎也紧张了。拉着我的手问:老师呢?准考证呢?
“不急,待会就有了。”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果然,老师来了,拿着表格给我填?纳闷,怎么现在填?还有用吗?我看老师淡定地和工作人员沟通,也稍微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幸好我把孩子的身份证号码背得滚瓜烂熟,要不然都没法填表了。
就这样孩子进去了,老师也进去了,我出去了。
等待,还是等待……
有个同一琴行的孩子出来了,说很容易。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还说老师发错了试卷,做了两张的。妈妈轻拍了一下孩子,估计是不要孩子乱说话。孩子可不管这些:为什么打我啊?我说的是真的。
又一个出来了,说最后一题不会做。妈妈劈头盖脸喊道:叫你在家好好做题,不听话!
又一个出来了,说听音不会,其他都会的。爸爸安慰着:其他会做肯定会过的。
我怎么感觉越是晚出来的,越不靠谱?巴巴地望着门口,即使再懂教育学、心理学,此时还是免不了俗,希望我的孩子能顺利昨晚,开心地出来。
一个个陌生的身影从身旁走过,坐在同一条凳子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我和老公面面相觑,孩子不会做?
终于看见了他的身影,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我觉得应该没问题,这孩子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他不太会有懊恼的时候。
我们挽着手臂回家,一路上他开心地诉说着考场的故事,一个个如同戏剧般的故事在他的嘴里变得波折有趣。
快到家时,我翻看手机,竟然有个未接电话,是老师打来的。一看还有信息,说他的试卷没有交。
天啊,还有比这更戏剧的故事情节吗?
我们立刻调转车头开回去,一路上他爸爸忍住没有发飙,我的内心忐忑着,惟恐去交了也没用了,如果监考老师不承认,那么今年就白考了。呆会儿该如何游说?如果保证他试卷的有效性?
我在路上不停和老师以及琴行负责人联系,看有什么办法补救,琴行老板也转回头去考点,准备帮忙,内心的惭愧不言而喻。
好在自己开车去的,没有耽搁,20分钟后来到了考点,我直接和孩子飞奔下车,琴行老板还堵在路上,我按照她教的先去和工作人员联系。
轻轻推开候考室的门,微笑着说:抱歉,打扰了,我家孩子马虎,把考卷带出来了,可以送进去吗?他们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孩子一眼。我的心跳顿时增加到120,只怕他说不行。
我还准备说些什么,其中一个已经开口了:怎么这样?你别进去了,让孩子自己送进去。心中的大石头顿时落地。
看着孩子拿着试卷走进里间屋子,我的眼神就盯着他消失的地方不肯眨眼,害怕他又拿着试卷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他出来了,笑眯眯的,手里没有试卷。
我千恩万谢地和工作人员告别。
孩子很不满我的表现,说我不对,不是他忘记交的,是老师说不要收的,他问了老师要收哪一张,老师说就哪一张,所以我才把不要的带出来,结果又说我没交,这不是我们的错。
我只能强调:以后遇到事情,宁可多问几句,也不要出错,特别是这样的关键时刻,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补救的,今天是老师发现的早,不然谁知道你没交啊!到时候没有成绩就只有重考,浪费时间和金钱。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压很低,我知道他爸很生气,儿子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我还不能做到说出的话两个人都爱听,于是决定一个个安抚好。老公让他放宽心,试卷送过去应该问题不大,孩子还可以教育,不要为此耿耿于怀,成长需要磨砺。儿子让他自我反思,这么多人中,你算是年长的,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需要吸取什么教训,当然我不会嫌弃你,有生之年肯定永远都和你站在一起。
他们对此嗤之以鼻,还互相嫌弃起来。不可调和的父子关系让我头疼,不过也许就是这样互相埋汰,他们的关系才更亲,不用怀疑血浓于水的亲情,因为晚上他们就一起睡觉了,说要聊聊。
儿子看完我写的文字,说如果你是个作家,应该是好文章,朴实无华,真实描述,但是你不是作家,那就是流水帐一篇。我笑笑:我只想真实记录你的生活,我的情感。你很能理解我,真的是我的好儿子。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