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益博社工誌之三｜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3月31日，晴，周日
窗外，太阳还是在白河水面上冉冉升起，又是一天。蒲公英的叶子已经枯萎，种子已经凡尘。文竹和吊兰都发了新头。春和景明，满园春色，院里几只鸟站在西边的葛花树上鸣叫，紫蓝色的葛花铺满一房顶，几棵香椿树发着嫩芽。去卧龙岗上，梧桐树叶子一天一个样，开始快速生长。卧龙岗的门口站着一排警察，拉着一个黑条幅，应该是送老战友的。
一上卧龙岗，声色香味触法都不一样。钢筋水泥覆盖或者堆积的城市，春色也是在一个个小空间开放，而这里则是一个扑面而来的，整片整片天空，整块整块的麦苗油菜，色彩缤纷，沿着卧龙岗夹杂着桃红梨白，更别说鸟鸣啾啾，一切都在准备着最好的春色里面展示自己。
昆山公益创投最后一天好多材料还没有整理好，急煞人。匆匆的把手头的资料传过去，給社旗张岗村的樊自立联系，看看牵手计划上次和乐仁公益发展中心的募捐书籍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回话说已经接到电话，书已经到社旗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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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正好，照在卧龙岗的两道风水岭上，还是来来往往的祭拜人群。春明景和，一切都是素雅纯粹的样子。雷哥打电话，一省养老产业协会和燕赵保险公司的一个朋友过来，想看看南阳养老院雇主第三者责任险的情况，这不是一个新的项目，只是目前推动上还有很多羁绊，疙瘩需要解开如何破好题。我说做什么事必须有个介入的方式问题，不然的话，很难推动这项工作的开展。抽时间在看央视新闻调查3月30日晚上播出的《社区来了专业社工》，对社会工作是一次很好的宣传和普及，对社工的作用和手段做了正面评价。愿更多的正面宣传，引导更多的资源链接，破解社会工作发展的瓶颈，真正让这个职业受人尊崇。
门口的两个小燕子筑巢，在楼道里飞舞，春困秋乏是自然现象，我胖有时候更显得嗜睡。两三点还在有点睡意，不过雷哥们过来，又去火车站见见老表说点事好了不少。因为牵手计划要去社旗，所以好多资料需要准备。我就顺着中州路去孙家楼。法国梧桐一展开腰肢，气温就会唰唰上升。路两边多是法国梧桐和新种的辛夷树玉兰花，有的一个树上嫁接几个品种，看起来缤纷多彩。路上的行人往往把棉袄和衣服甩开，年轻人穿上时兴的衣服，在大街上浪荡。
想从西河坡刚过去，结果车流密集，转而去解放路，路口已经拆迁起步，指挥部门口几个年轻人拿着文件，扣着手机，拍着话。广播里还是说着拆迁安置政策。散乱的城砖据说有了安置的去处。刚走到民主街口，就遇到李叔和妞妞，他来南阳看病，糜烂性胃炎和胃部一个黄色瘤让他如坐针毡，也加剧了胃部疼痛，我说去孙家楼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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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都没来孙家楼了。这是今年新年来第一次看见惠大才老人坐在孙家楼二号院门口对面的台阶上，夕阳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他能记住我几天没来孙家楼，还告诉我前天一群武汉文保志愿者来看他了，也来看孙家楼。还有一个姓付的志愿者来看望他，听说是郑州的。我说腿怎么样了，他说一开春出来晒晒太阳拍拍话就好了。是，万物生长靠太阳。
原来的桃花散落一地，石榴树的叶子正在舒展，桂花树又发了嫩芽。几只麻雀在枝头和房脊上蹦跳。李叔坐在屋里，喝一杯茶的功夫，从口袋里逃出一沓子检查报告单，，说刚看看开了几副药，先吃一下看看怎么样。我说有病该住院住院，心里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有什么需要请给，孩子们讲了，不然心里闷闷不乐也会闹出毛病来。显然还是不适应，说出去转转，我跟他们送到门口走了。妞妞还说家里养着的几只狗。
我坐在院子里，夕阳照在东厢房墙头上，房坡上长了好多瓦棕和一些墙头野草，风徐徐的吹着鲜嫩的柿子树叶，偶尔掉下来一个干石榴疙瘩，一只鸟唧唧的叫着，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我在想原来门口和东院的老梧桐树砍了，这个院落春天的气息少了三分之一，原来一院子的桐树花，像小喇叭一样开始宣传孙家楼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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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屋内，除了门口送牛奶的三轮车声，平静的厉害。看着一本曹嘉信老人的流金岁月，一个朋友打来电话，也是说父亲生病的事。人到不惑之年，就像一个扁担，紧紧的压着我们的肩上，一头是老人，一头是孩子。我说老人在就能有个依靠，有个靠山。没有老人，我们真的老了。想到父母、爹三大的都不在了，心里一阵酸楚，想提笔写一篇怀念母亲的文章，始终没有落下笔。
昨天在和白冰交流时，谈到生命故事讲述，也想到了全流程服务，介入患者、家属、亲朋、社会几个层面的问题，链接从生命结束到入土为安整个时间的安排，参与的要点做一个总体规划。一个年青公益伙伴建议我看人间世第二季，希望在震撼中碰撞出新的思想火化。想是行动的先导，应该有这个习惯。当我看到第三分钟的时候，这个十三岁的小孩画外音说每个人都像烟花，生命是短暂的，每个人都有最绚烂的时候。
我怕流量不够，就趁着夜幕还没有降临，解放路民主街的叫卖声还没有响起，顺着民主街回去，但在古宛城指挥部看见扎了不少车子。我又扭过头，看看古宛城已经拆迁的地方，顺着南门东马道往西走去，已经拆迁的旧砖用黑网拦着，除了最西头的两家还开着门，其余的都是门朝南，而房后有的写着危房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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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和平街与中州路口，人便稠了起来。一个歌手在大统百货门口歌唱，我顺着人民路南去，看到市医院即将开业的大楼，还有对面南阳市防疫站，看到一个美沙酮门诊，又想起在昆山杜克大学的那次交流活动，关于南阳的艾滋、同性恋等社会话题。走到七一游园门口，还有老年人在唱戏，夕阳还有最后一丝光亮，站在市委门口看的最清晰，春天茂盛的树木衬托着，有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冷峻。
我在工业路创业大街的杨树底下，决定从红庙楼去看看郭文学老师，他告诉我去社旗牵手计划，也想过去看看，顺便了解一下社旗县的历史文化。去的时候，门口的五角枫盖满盆，门虚掩着，一眼就看到郭老师在收拾上坟的香表和火纸，院里的核桃花落了一地，像毛毛虫一样。坐在屋里，聊去这两天，因为同在好几个群里，里面的活动动态偶尔还会注意到。
坐在屋里，一个人，黑黢黢的，我把灯拉开，桌子上还摊着明嘉靖南阳府注的校注稿。郭老师明天还要上坟去，也商量一下墓地，紫山、独山、卧龙岗看过来遍了，想弟兄几个商量好，尽快入土为安。还说前两天武汉文保界来二十多个人还有家属小孩，一起早上去孙家楼，门打不开，只好作罢，在市内转了一大圈。《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这篇文章卧龙论坛也刊登了，一个字也没有改。当然郭老师也谈到郭阿姨的安葬，为这个事商量过多次，因为有亲人安葬独山，独山有面朝白河湾，也是风水宝地。但在墓碑的设计上打算把明嘉靖南阳府注校注稿作为碑题来纪念郭阿姨，这是一个情深意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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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去过杨鹤汀之墓多次，对墓形规制，墓志撰写，深有感触。这个南阳的名门望族，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让我感到鼓舞。郭老师说他对杨鹤汀生平了解不多。原本准备开一个杨鹤汀思想研讨会，涉及教育、社会、农业、医学方面的论述、观点和思想，都需要做进一步完善。杨莘老师也很赞许，至少我想把杨鹤汀的年表写一下，算是个纪念。因为昆山乐仁公益发展中心要来南阳做牵手计划项目估计要迟延。
坐在屋里，聊起了临终关怀项目，想通过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萃取精华，把生命故事讲述、临终护理、哀伤辅导、安葬服务形成一个完整的时间叙事链条，满足人们对生命价值的尊重与接纳。郭老师建议，在问问医学老师、民俗专家、风水先生等等，甚至包括信仰，这是综合性社会性包容性都很强大的项目。我说再考虑考虑，既然想做那么就看准，边摸索，边总结，边扩展，争取把文化累积起更多的故事。
很少看纪录片的我，真真切切的坐在沙发上，喝着老家带回来的黄酒，吃着茵陈蒸菜，感到生命的张力，人的喜怒哀乐 愁所展示的人性光辉。从抗拒到接纳，从哀伤到平和，满满的向上向善的力量，也客观真实的再现了人世间最宝贵的亲情，我看着人间世二，想着三个词的排序，人世间，人间世，世间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需要再斟酌斟酌。
一如往昔，一年又过去四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