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武昌火车站“面馆斩首事件”——当“犯罪者”变成“执法者”

2017.2.20  

2·18武昌火车站“面馆斩首事件”——当“犯罪者”变成“执法者”

“理性既没有统治着这个国家,也没有占据人们的心灵”

斩首,是与“绞刑”一样有着相当长历史的刑罚,从古代中国的宫廷刑罚到国家之间的战争处罚手段,“斩首”这一残酷的刑罚最早于秦国记入法典,直到1905年,我国以“枪决”代替“斩首”,绵延两千五百年的斩首刑罚,血溅人类七千年的文明史竟长达三分之一之久!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一残酷至极的杀人手法,在武汉武昌火车站的一家小面馆里再次上演。

49岁的面馆老板怎么也想不到,年后开张没几天的生意,竟会从此关门大吉,还要搭上自己这条辛苦命。而一切的一切,就从那“一块钱”说起。

早春未暖,冬日仍长,一个22岁的四川宜宾青年游荡在火车站附近,圾拉着双拖鞋,蜷缩着脊梁骨,他走到一个摆摊卖菜的小贩跟前,“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我想打电话给我家人”,卖菜大叔犹豫了下,帮这个形容惨兮兮的青年拨通了电话,末了,还在电话中向青年母亲形容了眼前这位大冬天穿着拖鞋的青年的落魄相,言语中不胜同情,就在他抬头准备给青年买碗面吃时,青年却拖着步子走远了,消失在火车站入口处。

他缩着肩膀,游荡在火车站里,转进转出,最终,他停在了一条逼仄小巷的面馆门前,恩,这家面馆看起来毫不起眼,肯定也贵不到哪儿。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点了碗素宽粉,三口两口吃完后,仍然坐着歇了会儿,站起身,往收银台走去,同时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三人一起付的钱,“老板,这面不是写着4块钱一碗吗?为什么收我们5块钱?”,老板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人,在这火车站旁的面馆吃面的,再稍稍看一看,就知道了眼前这个邋里邋遢、衣着寒酸的青年必定是外乡人,老板故意抬高声量,瞪大眼睛:“我说多少钱一碗就多少钱一碗,吃不起下次就莫来了!你给老子滚!”各位看官,想必你们也同样遇到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境况,当时,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呢?我只知道,我必定是也要吹胡子瞪眼跟他好好理论一番的,不是为这一块钱,而是为了那口闷气,于是,在大声责骂几句缺德,诅咒其早日关门大吉的泄愤话之后,便也觉得无可奈何起来,你不可能为了这一块钱去找他干架,这还不至于,看吧,闷气撒完了之后,这又变成“一块钱”的芝麻小事儿了,最后,便觉没意思,在众人的眼光和稀碎的议论声中,羞愤的扬长而去,一路上不免再气呼呼的骂几句。我想,大多数所谓的正常人面对此种情况,都是如此吧。可凡事皆有例外,眼前这个穷困潦倒的异乡青年就不同意了,招牌上明明写着4元,你收5元那就必须找我1元!一来二往,你争我呛,一会便扭打起来,面馆老板四五十岁的壮汉自然不在话下,三番两次将生猛青年掐住脖子按死在墙上不能动弹,众人免不了一阵惊慌之后出口相劝,两人分开。青年向门口走出去,众人继续吃面,面面相觑,这顿饭又不免多了很多眼色和饭后谈资。约莫过了一分钟后,青年又冲了进来,只见他直直向深处厨房冲去,身后卷起一阵风,出来时手上带着明晃晃的白光,他伦起手照着面馆老板一阵乱砍,面馆老板被杀个始料未及,还不及反应便嗷嗷乱叫,站立不稳了。众人一时慌作一团,青年拖住彪形老板,卯足了劲往门外拖去,拖下三步阶梯来到门前空地,手起刀落,砍下了面馆老板的头颅,随即,大跨步弯腰拾起,将人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整个过程速度之快,变化之剧烈,仿若温暖的冬日午后,慵懒的人们冷不丁听到一声惊雷般,以为是在梦里,现实的反应慢了好几拍。待弄清了眼前发生的事情后,人群中有人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而青年安静地蹲在无头老板旁,仿佛一个受人嘱托看守某物般,蜷缩着不愿离去。直到警察赶来......

一时间,全城沸腾了,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纠纷致死事件,引起的恐慌和议论恐怕不会如此之大,关键恐怕就在这个“砍头”上。什么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砍头”呢?各位头脑中不免浮现出古时候“秋后问斩”的画面来。人民的敌人、危害社会治安的十恶不赦之徒,被绳之以法;

也有临危不惧、正义凛然的革命者,枉死刀下;古往今来,被处以“斩首”之酷刑的,总是跟某种强大而神秘之命运相联系,瞬间,让个人之死亡变得宏大起来。

面馆老板之被斩首,所为何事呢?口角之争下的暴死,亦或是强横作恶的命数?当性情同样反复暴烈的二级精神病青年手刃面馆老板时,他的身份从一个人性泯灭的犯罪者变成了“问斩无礼强权”的执法者,这双重身份的置换,恐怕就如青年那不可触碰的精神角落一样,让人细思极恐。在那里,理性变得何等渺茫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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