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180116

1、一些概念:

①政治正确politically correct:不顾客观事实,迎合主流价值观、道德和舆论导向。在西方价值观中的政治正确,是指政治立场上违心地隐瞒真实想法,在语言上、行为上不去“冒犯”弱势群体,对之极其照顾,而无视了强势群体的正常需求

2、《谁有特权上大学》

①罗尔斯《正义论》。只有当你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谁时,才能想清楚什么是正义。他有一个术语,叫“无知之幕”,也就是一个人在对自己的社会处境暂时失明的情形。一个站在“无知之幕”后面的人,既可能是比尔盖茨,也可能是一个非洲饥民。如果你觉得正义就是杀光富人瓜分他的财产,万一“无知之幕”一拉开,发现自己就是比尔盖茨,恐怕你会后悔的一头撞死。如果你觉得正义就是windows系统卖5000美元一套,万一“无知之幕”一拉开,发现自己其实是非洲饥民,估计也要捶胸顿足。

②人们开始对平权运动嘀嘀咕咕,其主要的矛头,就是它矫枉过正,形成了一种“逆向歧视”。

③“平权运动”争论的核心,正如众多社会问题的核心,是一个“程序性正义”和“补偿性正义”的矛盾。“程序性正义”主张一个中立的程序施用于任何社会群体,而无论结果如何——同一条起跑线,兔子也好,乌龟也好,你就跑去吧。“程序性正义”的最大问题,就是对历史、经济和文化的无视。补偿性正义则主张根据历史、文化、经济条件有偏向地制定法律和政策,以保证一个相对公平的结果。但补偿性正义面对一个不可避免的操作性问题,由谁、如何、是否可能来计算鉴定一个人的历史、文化和经济遭遇?毕竟,就算是爱因斯坦,估计也研究不出历史和现实之间、经济地位和政治资本之间的兑换率。

④承认一个一个的人,也承认一群一群的人。承认你矫健的身手,也承认他人肩上历史的十字架——因为在“无知之幕”的背后,你可能是一只兔子,也可能是一只乌龟。

[按:过于保护所谓的“弱势群体”,也会形成一种“逆向歧视”——这个观点我之前在“得到”上面也接触过,或许问题的起点还是在于资源的有限性。学到了两个新概念,“程序性正义”和“补偿性正义”,只是似乎两个都有难以解决的问题,而如果调和两者之间的矛盾,不知道现今是否有解。另外,“无知之幕”的说法也非常有意思——只有在人们撇在自己所处位置所决定的利益考虑之时,正义才有存在的可能,用一句简单易懂的话,“不要让屁股决定脑袋”。]

3、《美国的四项“基本原则”》

①美国社会的政治正确文化,完全可以被概括成以下“四项基本原则”,不能冒犯少数族裔、女性、同性恋者和不同的信仰或政见持有者。

②但是,另一方面,因为这四项基本原则,美国人活在了无形的言论审查机制中。比如凡是用到第三人称单数的时候,不能仅仅用“他”,得说“他或者她”。所有后来有人对政治正确进行恶搞,说要不“家庭主妇”也不用叫“家庭主妇”了,叫“居家工程师”;“胖子”也不叫“胖子”了,叫“水平方向受到挑战的人,”“骗子”改叫“创造性运用事实的人”、

③弱者可能的确是历史的牺牲品,但是让弱者沉溺于这种“牺牲品”的角色里不能自拔,甚至以这种角色为理由去逃避个人责任,去否认这个弱者群体内部的问题,这也的确是“政治正确”可能导致的问题。

[按:不能“冒犯”,种种迹象看来,美国人的确是矫枉过正了。不能“冒犯”和不能歧视是两个概念。或许应该分作两个部分来看,一方面,对于强势群体而言,观念上不应该有优越感和歧视;另一方面,弱势群体不应该将“政治正确”视作靠山,应该凭借自己的力量扭转力量不平等的现状。在这样的语境下,“政治正确”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4、《越民主,越低效?》

①如果我们把非理性决策所带来的浪费、机会成本、民众和政府之间的信任损失计算进来,集权制度还真的是最有效率的制度吗?民主的意义恰恰在于:通过不同团体间的观念碰撞,使理性有更多的机会发出声音。

②其实,公民参与决策过程并不见得会降低“效率”,它可能会降低“政策制定”的效率,但是它往往会因为切合民意而提高“政策执行”的效率,而且它可以通过提高决策的合理性来提高资源利用的效率。

③叽叽喳喳的辩论和团体之间的牵制或许不是一幅优美的画面,但它也许是在用“短痛”去避免“长痛”。

④据说民主的实施需要民众具有民主素质,我不知道有什么比公开透明理性的参与本身更能训练民众的“民主素质”,正如我不能想象除了跳到水里学习游泳,还有什么别的学会游泳的方式。

[按:大概是高二的时候,某次班级集体做决策,拉拉扯扯了很久,火腿便说了一句话:“民主很耗时间,效率很低。”记得当初隐约是赞同这句话的,现在看了这篇文章,有了新的理解——“民主”所耗的时间是有它的合理性和必要性的,决策过程的“低效”恰恰是为了结果的高效,这样的“低效”是有意义的。它比一个“高效”但实际上却是鲁莽的迅速决策要好的太多太多。]

5、《怎样悼念死者》

①过多的死亡让每一次死亡的意义贬值,无论听上去多么残忍,这就是事实。

②如果我们不大可能用降国旗、用最高领导人慰问、用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来悼念死者,至少我们可以用制度改进来悼念他们,而且很可能,这也是最让他们死而瞑目的一种纪念。

③一个社会有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缺乏一个政治体系来消化问题、改进制度,而制度的纠错能力又绝不仅仅来自于某个部门或者领导“良知”,而来自于“分权”的智慧:不同权力部门的“分家”,从而使弱势群体多几个安全阀。

[按:死者成为残缺制度的“牺牲品”,自然地,改革制度才是对之最好的悼念方式。]

6、《建设世界一流中小学》

就在中国这些年忙着“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时候,美国近年的一个重头戏却是“建设世界一流中小学”。中国的某某大学又上了排行榜固然鼓舞人心,不过我总觉得先吃饱肚子再跟邻居比计算机配置更合情合理。事实上,即使就“效益”而言,初等教育回报更大,高等教育最小、……道义上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说建成几个世界一流大学是为中国锦上添花,那么填补基础教育的财政漏洞则是雪中送炭。政府的职责到底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好讨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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