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希腊神话中,有一个仙女叫Echo,“啰嗦女神”,意思就是话特多被封了神。她迷上了人间的一个年轻的猎人,名叫那耳喀索斯Narcissus,因为男子长得非常俊美。自古女神爱美男,当然男的是不知道自己俊美的。两人刚开始聊天还是挺有意思的,但是聊着聊着男的就发现女神话太多了,越聊越没劲····男子最后实在忍无可忍,逃了!只是逃姿更美,女神更被迷得神魂颠倒,苦苦追随。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女神因爱日日憔悴,逐渐的身体消逝了,仅留下了余声,能模仿人声的尾音,故变成了“回声女神”。女神Echo请求爱神维纳斯惩罚那耳喀索斯。

于是惩罚开始了。有一天那耳喀索斯狩猎后又热又渴,就来到了一处清泉,双手捧水喝,看见水中有一副美丽的容颜看着他。容貌美极了,时间无人可以比,四目相对,默默点头相笑。那耳喀索斯伸手摸对方的脸,脸消失在水波里,等水波平静后俊脸又重新出现,比之前的脸庞更美一筹。男子看到欣喜若狂,要俯身拥抱这幅躯体,触到水面,躯体消失在水波中。那耳喀索斯为了能时时见到这幅“美貌”,默默守在水边静视,日子久了,就病倒了。但是来到水边看到“美貌”,他的心情大好。于是他日日守在水边,为了能守住“美貌”他决定不抚摸、不拥抱、不亲吻,只是默默守视。他守在水边,黑夜看不见,清晨又可复现,终年如此,那耳喀索斯最后也是憔悴而死。维纳斯可怜他的身死,最后让其化身成了一株“水仙花”,屹立在水中。

前人解释故事中那耳喀索斯是自我,他在水中的倒影是超自我的自我,远观之甚美,尝试走近触碰,要合二为一则会消失不见。正如艺术是真实生活的超现实表现,艺术源自于生活,并完美的诠释生活。但是生活并不能完全等同于艺术,两者相照,保持距离,你可以看清楚生活。那耳喀索斯的神话,象征着艺术与人生的距离。现实主义取消距离,水即乱。这是人生与艺术的宿命。艺术家只要能把握距离到正好就成功,不分主义。

木心先生认为,艺术、哲学、宗教,都是人类的自恋,都在适当保持距离是,才有美的可能,真的可能、善的可能。如果你把宗教当做哲学对待,就有了距离,看清宗教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把哲学当做艺术对待,就有了距离,看清哲学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把艺术当做宗教对待,就有了距离,看清艺术是什么。观点认为,宗教做宗教来信,就迷惑;将哲学做哲学来研究,就学究了;将艺术做艺术来玩弄,就玩世不恭了。原因,就在于太直接,是人的自我强求,正像那耳喀索斯要轻吻和拥抱水中的倒影。而那耳喀索斯是智者,一次两次失败后,不再侵犯自我,满足于距离,纯乎求观照,一直到生命的最后。

这里大段引用了木心先生的观点,他的观点是艺术和哲学的一个“悟”,彻悟,悟从“迷”来,不垢不净,不迷不恒。木心先生以“一叶”点悟了我许多的迷惑。凡是太过于直接的研究事情本身,往往让人觉得枯燥,强求之则很快厌烦和疲惫。

如历史因果,史官具有朝代属性,服务于当朝帝王,记录的史实不能说有假,但并不能都保持中立。那么现在的人如何去了解历史背后的真相呢?仅是执着的研究史书上记载的几笔记录,我们永远看不清真相。历史是人类的历史,是人性的历史。希腊神话是早年初民,口口相传,展现人类的两面性,没有好坏之分。人性是立体而复杂的,不能仅仅用简单的善与恶去区分。了解一段历史,要了解当时的时代背景,人物性格特点等等,用这个距离去观察分析之。要把历史当做研究人性的社会学科,去了解人性的特点和当时的无奈,以洞察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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