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久违的阳光照亮了棋城,照进了土地庙,一缕温暖阳光调皮地洒在余长雎的脸上,他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发现许忘邪正痴痴地盯着自己。
许忘邪笑着,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他对余长雎说:“春天要来了。”
余长雎揉了揉眼睛,靠在许忘邪肩上,看着那难得的阳光,又看了看许忘邪。
忘邪,有你在,到哪儿都是阳光明媚!
那是余长雎与许忘邪第一次见到未来的君主青弋,他骑在一匹矫健黑马上,眼神坚定凛冽,像是有两团熊熊烈火在他眼里烧着,随时燎原,一身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镇压四方。他低眉,俯视着城中朝拜的子民们,光芒万丈……
在破庙里许忘邪与余长雎结识了一群戏班子。许忘邪要上京赶考,他们就随着戏班子一起一路走走停停,边唱戏边赶路。
他们不会唱戏,就在戏班子里打杂。脏活累活都干,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
“许忘邪!你快去把所有要用的道具搬过来!”
“余长雎,你快点把谢君澜的那件紫色的戏服拿来,小心点,别弄坏了!”
“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开演了!别偷懒啊!”
“余长雎,这里!”
“忘邪!”
……
“快点,撒雪!撒雪!”
余长雎与许忘邪一身黑衣,爬到背景墙上,提着两大箩筐的假雪往台上撒。台上,男主人公正在对女主人公深情告白,雪花翩翩,浪漫无比。
“怎么,看呆了?”许忘邪看着余长雎说道,“羡慕吗?”他挑挑眉。这场戏叫《双飞翼》,是班主特地让一个书生写的故事。
余长雎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两位主人公。确实,他很羡慕。
“长雎,余长雎!”许忘邪叫道,脸上挂着坏笑。哎,没想到我家长雎居然喜欢这样的剧情。
“嗯?”余长雎仍然盯着台上看,手不停地往台上撒雪。
许忘邪抓起一把雪往余长雎身上撒,他这才回过头来,恼怒道:“你干什么!”
“余长雎。”
“怎么了?”
“我喜欢你。”
“什么?”
“我,喜欢,你。”许忘邪挑挑眉,好似只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余长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忘邪已经凑过来吻上了他的柔软的唇。
忘邪吻得很温柔,细细地舔着长雎的舌尖,长雎闭着眼,心中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天啊!忘邪在干什么!一定要推开这混账东西!可长雎一动没动……
余长雎整个人都酥了。
手一松,雪带着竹筐就一不小心落到了舞台上,准准地套住了女主人公的头……
两人都瞬间僵住了。
台上台下所有人也都僵住了,随后是台下的声声爆笑。余长雎这才慌忙地推开许忘邪,许忘邪咽了咽口水,憋着笑道:“这下完了!”可又一个不注意,他的竹筐也落了下去,砰地一声套到了男主人公的头上……
“忘邪!你故意的吧!”余长雎气急败坏。
“哈哈!哈哈哈!”
“啊!啊!”
“啊!”
一条条皮鞭抽在了许忘邪和余长雎的屁股上。
“你们啊!尽给我惹事!非抽死你们不可!”班主手里拿着皮鞭,毫不留情地抽打着两人。
谢君澜在一旁作哭状道:“我好不容易当了回女主!都怪你们,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那又怎么了,明天就走了,谁认识你呀!”许忘邪不服道。谢君澜一骨子傲慢无礼,专门欺负他家长雎,坏她一场戏又怎样!只是不曾想长雎要跟着他一起受罚。
“你还犟!”班主抽得更用力了。
“啊!”
大路上,一条二十几人的人马正在往前赶,马上背着的道具在颠簸中叮当作响。
许忘邪与余长雎一瘸一拐地跟在队伍后面。
余长雎走着走着,心思完全飞了,没注意路上的一颗小石子,一不小心就被拌摔了,许忘邪连忙扶起他:“要不我背你走吧,你太笨了!”说着就背过了身。
“不行,又不是只有我挨了打。”余长雎摇头道,拐过了许忘邪。许忘邪挨的打比他还重上不知几倍。
他拦住了余长雎:“我皮糙肉厚,那点疼算什么。你要是不让我背,我们就耗在这儿了。”
他又拐过许忘邪,许忘邪又拦着。
他只好上了许忘邪的背。
他抱着忘邪紧紧地,许忘邪都快岔住气了,难受地说:“你是不是抱我抱惯了?!现在别抱这么紧呀,我都快死了。”
“哦,”余长雎小声地叫道,“忘邪。”
“嗯~”
“我想学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