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 为了活下去，合并联赛对他们已不再是幻想
记者寒冰报道 虽然早在4月2日就提前预告赛季“葬礼”，但经过比甲、比乙7家球会被吊销职业资格的折腾，再加连续4次被推迟的投票表决，直至拿到比利时政府宣布7月31日之前禁止体育赛事“尚方宝剑”后，喧嚣了一个多月的比甲腰斩才在上周真正“斩立决”。不过，“斩立决”居然还留了两口气：比利时杯决赛和比乙升级附加赛还要在8月初踢……
至此，西欧“低地三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联赛全腰斩，作为欧盟前身的Benelux三国在腰斩联赛上也是步调一致。原本已被五大联赛甩到边缘化的荷甲和比甲，逆欧洲潮流而动，损失可想而知。比利时两级联赛24支俱乐部已有2家破产，7500万欧元电视转播费只能支付75%，参加欧战俱乐部“割肉”分给其他俱乐部的补贴平均只有20万欧元。
疫情和联赛腰斩双重经济打击下，最近二十年多次被提及的荷兰、比利时甚至包括卢森堡联赛合并的“低地联赛”，已经不是幻想，而是走出经济危机的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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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迟4次的“死刑判决”
原本4月2日比利时职业联盟已宣布赛季腰斩，布鲁日成为冠军，保留升降级，8日职业联盟大会投票通过。但因欧足联警告自行腰斩联赛可能将失去欧战资格，以及多达7家球会被吊销职业执照，需80%支持率才能通过的投票，可能面临投票主体缺席近30%的“程序危机”，连推4次，上周五才完成投票。
比利时政府宣布7月31日前禁止体育赛事的政令，为比甲腰斩扫清最后障碍。饶是如此，投票前也经历了明争暗斗。禁令允许户外训练聚集人数20人以下，可有教练陪同，法语区俱乐部协会宣布将恢复训练，力争重启联赛。布鲁日、亨克和列日标准希望联赛腰斩，职业联盟还在争取能让比乙的洛克伦和鲁瑟拉勒两支破产俱乐部参加投票，否则很可能不够80%的多数导致腰斩方案被否决。
除腰斩外，这次会议还讨了论新赛季职业联赛重组问题。布鲁日支持扩军18支球队，列日标准希望保持16支，亨克支持扩军但希望修改季后赛规则，前4名争夺3个欧战资格，5-8名争夺第4个，杯赛冠军得到第5个。列日标准和亨克组成攻守联盟，若他们的方案被否决，将支持不宣布冠军，没有升降级的三无方案。无法参加新赛季欧战的亨克，还要求拿到欧战资格的俱乐部捐出欧战收入的10%补贴其他俱乐部。
最终，比甲联盟满足了豪门要求：布鲁日得到冠军头衔，比甲保持原规模，季后赛改为亨克建议的4队两组淘汰赛。但两个遗留问题仍然无解：8月还有比利时杯决赛和比乙的升级附加赛。鲁汶市长反对比乙OH鲁汶与安特卫普熊吼的次回合升级附加赛在该市举行，如果无法比赛，将是比乙两阶段总排名榜首的维斯特洛直接升级。比利时连赛季腰斩都斩得连筋带肉，后续麻烦还是不断。1个升级名额涉及3支俱乐部，降级的贝韦伦也要上诉，联赛结束官司才开始。
赛季腰斩，经济也“腰斩”
赛季腰斩是比甲和比乙不得不接受的结果，因政府防疫禁令决定它们没有时间复赛。联赛经济遭遇“腰斩”重创，留给比利时足球的是犹如二战一般的一片狼藉，比甲俱乐部元气大伤，比乙联赛甚至都可能凑不齐8支球队。比利时联赛的损失大致在1亿欧元左右，电视转播费1750万欧元，比赛日收入超过1000万欧元，还有潜在的赞助收入减少，新赛季可能空场将带来翻倍的比赛日损失。当然，损失与BBC估计的欧洲五大联赛超过33亿欧元相比，不值一提。
为挽救中小俱乐部，职业联盟建立“团结基金”，比利时足协出资125万欧元，冠军布鲁日出资175万，得到欧战资格的根特和沙勒鲁瓦分别出资45万，26万，总计超过370万分给其他13家比甲俱乐部，可谓杯水车薪。每家俱乐部收到20万，未举行的第30轮踢主场的俱乐部还可再收到14万欧元。原本应进入冠军季后赛的亨克、安德莱赫特和梅赫伦每家收到50万欧元，但布鲁日体育圈和降级的贝韦伦没得到1分钱，贝韦伦主席胡伊克表示，这等于将贝韦伦推向破产深渊。
大球会算断臂求生，小球会几乎灭顶之灾。比乙洛克伦赛季腰斩投票前已破产，随后与另一家俱乐部合并，从第4级别业余联赛重生。鲁瑟拉勒也是7家被剥夺职业资格的俱乐部之一，俱乐部老板是北京人和和英国雷丁俱乐部实控人戴秀丽，不仅今年已欠薪5个月还有100万欧元外债。上周一它们上诉体育仲裁法庭失败，新赛季将只能从第3级别业余联赛开始，在比乙的位置被瑟兰取代。
比利时第3级别前两名的丹泽和瑟斯体育升上比乙，但瑟斯体育可能因负债和欠薪拿不到职业资质。比乙唯一的法语区球队维尔通也上诉失败，未能拿到职业资质，俱乐部愤而要求比利时足协赔偿1000-1500万欧元的巨额损失。比乙8支球队已有3支因拿不到职业资质退出，第3级联赛递补的俱乐部能否拿到职业资质还是未知数。对于比利时足球来说，这场被认为是博斯曼法案后最严重的经济危机，其实仅仅刚开始。
“低地联赛”不再是幻想
低地三国全部腰斩联赛，电视转播收入损失1/4，未来3个赛季都不会有增长。同时，因为对体育赛事的强力禁令，空场比赛可能要持续到年底，意味着比赛日收入也将损失至少一半，比利时两大媒体《新闻报》和《晚报》都指出，疫情和联赛腰斩双重经济打击下，最近二十年多次被提及的荷兰、比利时甚至包括卢森堡联赛合并的“低地联赛”，已经不是幻想，而是走出经济危机的一个选择。
然而，比利时媒体和俱乐部渴望合并联赛后，电视转播费的新增额可以弥补本赛季和下赛季的损失。但这个建议在荷兰并没有得到积极响应，荷兰职业联盟主席古德表示，联赛合并计划目前还不在考虑之中。荷兰职业联盟刚刚打赢了荷乙领头羊坎普尔和杜廷赫姆郡队的官司，后两者未能如愿升级，职业联盟不想在此时节外生枝，再对联赛结构进行调整，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鉴于Benelux关税同盟从二战尚未结束的1944年就已开始的紧密联系，古德也不会将话说死。上周末结束体育电台采访时，他还是对荷比联赛的合并保持了开放态度：“我们会继续保持对联赛合并的观察，但肯定不是现在。过去两个月我一直在忙于疫情和处理联赛腰斩事宜。”
目前的荷比联赛提议是去年底开始被媒体热炒，甚至欧洲著名的德勤事务所已开始寻找有意赞助的财团和转播商，但因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此事也就被无限期搁置。至少，因为荷甲和比甲目前的电视转播合同，2025年前荷比联赛没有任何成为现实的可能性。
其他荷兰俱乐部对比利时人的建议也兴趣不大，北部的海伦芬主席罗泽蒙德就表示，如果我们必须去沙勒鲁瓦比赛，那我们更应该组织斯堪的纳维亚联赛，因为海伦芬距离丹麦、挪威和瑞典更近，经济危机下成本更低。不仅是海伦芬，比利时联赛也有俱乐部不愿与荷甲合并。在他们看来，这将降低比利时法语区俱乐部在联赛的话语权。目前比利时法语区在比甲仅有4支球队，只占全部球队的1/4，算上首都双语的安德莱赫特也仅有5支。列日标准和沙勒鲁瓦更愿意参加法国联赛，至少在法甲他们没有语言、文化和政治上的冲突和障碍。
比利时体育杂志专栏总价杜沙特莱表示，荷比联赛合并的提议是他早在2007年就已提出，2012年再次提及。他透露第1次连比甲俱乐部都当成笑话，但第二次不仅比甲，费耶诺德和埃因霍温都支持他，若非阿贾克斯反对，荷比联赛恐怕已成事实。不过即便如今疫情和经济危机让荷比联赛概念再起，杜沙特莱也不看好。因为他认为比利时两大语言区的观念冲突是根深蒂固的，他们永远无法达成共识。
编辑 | 把球给我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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