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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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看到大门内的影壁墙了。上面长起了草，却在转眼之间，又拆去了。还是孩子的我坐在堂屋的前面，目光穿过宽宽的院落，看到矮矮的门楼，两扇木门上面还有残存的年画。院内是安静的，大人们在院子的东面收拾打碎的红薯，我看到邻居来到我家的院中，坐在门口的石臼边上。这周围，只有我家有石臼的，她把买来的盐放到里面，用石杵一点一点的捣碎，捣成了粉，盛出来，再把石臼扫干净。我不知道前些时另一个邻居捣碎的辣椒会不会响到盐的口感。

正是农闲的时节，枣树上的枣也都落尽了，叔叔结婚后，我家四口就从西边的小屋内搬到了正堂的西屋。它小的连妈妈的嫁妆都没有地方放置，在我到新家之前，我妈的嫁妆一直在老奶奶家里。

院子是成刀把的形状。前面一个院落，却在后面又向东延伸出了一个院子。村内也少有这么大的院子了。我在此院中的童年时光正是我记忆之始，我始终没有一条清晰的时间脉落看到自己的成长。那些我再也见不到的建筑——只是很小的如马棚一样的建筑——在我长大之前已经拆去，成为我脑海中遥的记忆。

现在，那个石臼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屋多年前已经翻新重盖，只有西屋留了下来。我以前觉得它很大，而今发现我进去时，稍不留神就会碰到上面的门框。

院内有四棵枣树，而今只两棵了。或许不久之后，连这两棵也会移去。东面的院子还是空着，我想起了那一天，大们在收拾打碎的红薯，集好了渣子，让汁液蓄在下面塑料布折成的空槽内。晚上的时候，我去那儿看，看到塑料布里面，是凝结成块的欠粉。它们铺在大面积的地上，占满了半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