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之卫鞅入秦

      几经周折的卫鞅终于在白圭后人的帮助下离开魏国,开始了入秦之旅。途中路过被魏占领的河西之地,由于魏国对这里的疏于管理,由于不信任这里的秦地子民,将其当作牛马看待,所以这里与富庶的魏国本土子民生活上相差甚远。在土地肥美的渭水北岸西行也是一片沉寂,荒无人烟,偶尔田里耕作的都是老人和残疾人。在到达都城栎阳的这一路,卫鞅对秦国的民生基本作了了解。

    招贤令吸引来的二百多位名士也到过其他国家,各国招贤的规格待遇都是秦国无法与之相比较的,由于受不了这里的种种贫困,已陆续走掉了一半。秦孝公公布让留下来的士子用三个月时间遍访秦国,在了解了秦国的国情后再提出强秦之策,视论策所长再安排职位。

  卫殃选择先从秦国西部开始,一路都是群山茫茫、穷山恶水的不毛之地,在这三个月中,他对与秦接壤的各关口一一作了详细的勘察,又从泾水河谷进入渭水平原,最后回到栎阳。此时的卫鞅不再是三个月前的那个丰姿卓然的卫鞅,俨然一个山东难民。

    并不急于露面的卫鞅埋头整理沿途刻记的竹简登记成册,因为不了解这位素未谋面的秦君会选择哪家学派作为治国王道。纵有国君求贤而择臣,自已也应该求明而择君。于是三试秦公,“先示劣货,后出珍奇”,最后秦孝公被卫鞅的治国理论震撼到了,对以往笼罩在自已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坦诚请其制定具体的强秦之法,并已暗下决心助卫鞅一臂之力。

      在向秦孝公详细介绍了各国的变化和军制、官制、民风、和国君的特点,围绕着以往各国变法的成功和失败的经验,于是编制了著名的《治秦九论》变法大纲,分别是:田论、赋税论、农爵论、军功论、郡县论、连坐论、度量衡论、官制论、齐俗论。

      有变法就有血腥,进入五月是渭水平原农忙的季节,同时也是争水、争地、偷盗庄稼和牲畜的季节,卫鞅在这个季节颁布了第一批法令。郿县因地处平原西部最肥沃地段,是秦国最有名的大县,在这里盘踞着有百年历史的三个大家族“孟西白”和陇西戎狄后裔,在水比黄金贵的季节,位于西支渠下游的孟乡人除了自用灌溉之外,全部将渠水引到了自已田地附近的其他小毛渠中,于是中上游的戎狄族眼巴巴不见一滴水过来,于是派人沿渠检查,发现是孟族人把水引走了。就这样一场惨斗在田野上展开了,双方混战了大半夜,快到天亮的时候终于把干渠大堤踩跨了,随着泥水大浪袭来,淹没了撕扯打斗的人们。变法伊始,便出现以身试法的事件,卫鞅得到情报后立即赶往郿县,先派人修补决口的水渠,统计参与人数。据新法“纠举私斗,首恶与主凶斩立决,从犯视其轻重罚没、苦役”,在禀明秦孝公后,卫鞅得到首肯,于是为了坚决捍卫秦国变法的坚定立场,700颗人头落地,成为了新法实施以来第一次竟然是对百姓的杀戮。在当时,那些对新法排斥和持观望态度的百姓以至贵族,无不被变法举措震慑。在今天看来有些血腥,这也许是立法立规所必经之路吧。

      这时期的墨家大本营就在秦岭腹地的神农山,“兼爱天下,蔑视强权”,墨子一贯遵循“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弊”。对于卫鞅在秦国变法的一举一动早已引起了墨家的注意,卫鞅和秦孝公的的名字已被列入暗杀名单,在没有仔细研究秦国历史、现状和变法利弊就采取行动的墨家,能够成功吗?对天下弊端唯有杀之的作法,墨家能够改变春秋战国时期的各国雄霸天下的野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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