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05)

剧情回顾:定风波04 断指

第05章:婚礼

事情从来都不是简单的!

如果一个女人甩手给了你两巴掌,你会怎么办?

如果一个美丽的女人甩手给了你两巴掌,你又会怎么办?

如果一个美丽的眼含泪花的女人甩手给了你两巴掌,你又又会怎么办?

面对上述情况,一个人可能有很多种选择,但是,一个男人则几乎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余地。

我就是在这样一种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被一个美丽的眼含泪花的女人甩手给了两巴掌。

事情是这样的,从虎哥的病房出来之后,我没有回家,直奔果儿的家而去。

当时我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双眼通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发怒的豹子。

事实上,听到虎哥要结婚的消息,我是真的很愠怒。此时此刻,虎哥结婚的对象只可能是果儿。可是果儿和菜花蛇究竟想干什么,因为他们虎哥已经丢了一根手指,难道还不够么?

果儿家的门是木质的,我没有敲门,粗鲁的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果儿正在家里睡觉,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站在我面前:“刀哥,怎么啦?”

“虎哥和你,你们要结婚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果儿点了点头,面色绯红,俨然一副小女孩羞涩的模样。

“虎哥已经丢了一根手指了,难道还不够么?你个婊子究竟想他妈的怎么样?”看到果儿点头,一股莫名的火使得这句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然后,然后,然后我便被重重的甩了两巴掌。

小姑娘大概把她生平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使得她这两下充满着力量的美感。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不觉得疼,因为我看到果儿的眼里泛着泪花。她就那样穿着睡衣,含着泪花,站在我的面前,这个景象很难描述,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大概叫做我见犹怜。

在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被狠狠地牵动了一下,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就消散了,变得沮丧起来,沮丧无比。

长这么大,我见过无数的鲜血,但却很少见到隐忍的泪水。我突然发现,对于果儿,对于果儿和虎哥之间的故事,我完全一无所知。一直以来,我都是凭着自己的判断臆想着一切,打果儿出现的那一开始就是。

我的思绪突然飞回到很久以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孤身漂泊在外,而是徜徉在家庭温暖的港湾里。

我家附近有一个小的寺庙,整个庙里就只有住持一人。年少的我无所事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跑到那寺庙听那住持唱经念佛。

那住持的作息时间很是规律,晨钟之后便开始参禅,到了下午,则开始他唯一的爱好——写字,一直写到暮鼓时分。住持的字写得很好,苍劲有力,我常常趴在他的桌子前面看他写字,他也不以为意,依旧写他的字。等他写累了,就会坐在那里稍作休息,这时我会去端一碗水给他喝。

有一次,碗内底部沾了一滴墨汁,我没有注意,打了水过来,墨色开始在水里氤氲开来,一碗水都渲染成了淡淡的墨色。住持当时说了一句禅语,那时年少,过了不多久就忘记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刻,我突然想起来了。住持当时说的是:“当你对一个人有成见时,你就得不到他的本质。”

果儿甩了我两巴掌之后,颓唐地坐回床边,低着头,肩膀轻微地耸动,我看得出她在抽泣。我意识到我深深地伤害了她,我想做些什么,但是全身乏力,只能勉力拖着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向外走去。摩托车一路飞驰,风吹拂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似乎减弱了一些,但心底的那种沮丧那种难过却与时俱增。

幸运的是,这次的风波并没有影响到事物的后续发展。虎哥出院三个月之后,婚礼如期举行了。

虎哥的婚礼有效地避免了形式化,那天虎哥不知道从哪搞来一辆1956年德国产的黑色保时捷356A,这辆老爷车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金属光泽,着实魅力非凡。婚礼没有拘礼于礼节,过程很简化,接到新娘后,我们一行向五月花大酒店进发了。一路上,数百摩托在前面开道,中间是我们的主角,后面也是成百的摩托大军押尾。奇特的接亲车队就在保时捷356A独特的引擎声中一路前行,壮观拉风的景象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叹为观止。

五月花大酒店是高潮爆发的地点,数百人济济一堂,除了亲戚朋友等主要成员,城西和城东的弟兄也全部都到齐了。

简短的仪式过后,大家开始对虎哥和果儿轮番轰炸。虎哥终于展示了自己作为一个东北汉子的血统,几乎是来者不拒。遗憾的是,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东北汉子,就是天王老子,估计也得醉倒。

果不其然,酒过半巡,虎哥已经快要趴到桌子底下去了。虎哥右边的果儿已经不行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左边的苏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不善酒力,好在喝得不是那么多,但也小脸儿通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诱人的红苹果。我也被灌了不少,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起来,但还保持着灵台的清明,这得益于我的刻意控制,因为我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觥筹交错还在继续,每一个人都卯足了劲地敬酒劝酒和喝酒,俨然一副不拉升8个GDP不罢休的架势。

坐在果儿右边的菜花蛇又端起了杯子,不用想,我知道他的目标还是虎哥,今晚他就没喝过别人的酒。他端起杯子叫了两声,虎哥已经不行了,半趴着没有吭声。然后就见他端着杯子离开座位,向虎哥走去,当他走到果儿背后的时候,我不祥的预感突然极端地强烈起来。他的裤腰带位置鼓鼓地,我分明见到了一线寒光。我想向他扑过去,但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我和虎哥中间还隔着苏,而他和虎哥只有一步之遥了,况且我喝的酒至少有他十倍之多。

寒光一闪,我一声虎哥还没叫出声,就见一个人影迅速地向后倒去。枉五月花铺着地毯,依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场上瞬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的焦点都集中到了同一个方位。我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定睛一看,虎哥站在那里,依然生龙活虎,威风凛凛。红木椅子倒在地上,靠背已经摔碎成了几块。地上躺的一个人倒是整的,不是别人,正是菜花蛇,他手上兀自握着一把匕首,寒光粼粼,看上去颇是锋利。

“菜花蛇,不好意思,让你和你的那些个弟兄失望了。”虎哥一脚踢飞了菜花蛇手中的匕首,抓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转过头对大家说道:“对不住,各位,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大家继续喝酒,我稍后就回来向大家赔罪,我们再一起喝它个一百零八碗。”说完对我和另外一个兄弟使了一下眼色,拎着菜花蛇从侧门走了出去,我俩会意地跟在他后面。

虎哥貌似对五月花的地形很熟,拎着菜花蛇带着我们七弯八拐之后进了一个门,进去之前我看了下门上的标识牌:机械室。

菜花蛇现在被绑在一条比较宽的长凳上,虎哥从一堆工具中抽出一把木工用的钢锯来到菜花蛇面前。对他伸出还剩四根手指的左手:“菜花蛇,果儿欠你的我都已经帮她还了。你欠我和果儿的,留一只手不过分吧。”

我清楚地记得利锯划过肌腱和骨骼时的声音,当时虎哥一脚踩着菜花蛇的脖子,所以他的惨叫声发不出来,宽阔阴冷的机械室中只回荡着锯条拉过骨肉的声音,像欢快的歌唱,在锯到手肘的不同部分时呈现出丰富的音色层次,雪白雪白的骨末撒在鲜红的血泊上,形成的构图呈现出一种妖艳的美。那一刻,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这他妈的才叫生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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