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正文、分歧
这天和卞工“吵架”了,而且”吵”得挺凶。原因是我们在做上海的那款电商网站平台时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什么叫分歧?我认为“分歧”就是在相同目标的实现过程中出现了不同的看法。被称作“分歧”的前提是最终目标要相同,只不过在实施思路和步骤上略有不同;如果最终的目标不同实施思路也不同,那叫做“矛盾”而不是分歧;如果最终目标不同实施思路却相同,那叫做阴谋;如果最终目标相同实施思路也相同,那叫做山寨。
所以,一个团队在项目建设中没有分歧是绝对不正常的。如果一个项目经理一味排除异己、搞一言堂、听不进反面意见,那么看似影响团队执行力的“分歧”就会不存在,取而代之的便会是充满假象与和谐的团队被“矛盾”、“阴谋”和“山寨”完全填满直至最后团队分裂。
。。。。
前两天戏剧化的投标结束后,我一直在等待着瘦高个的再次召唤。结果连续等了两天后,瘦高个依然没有任何“存在感”。我决定先行和卞工开始讨论电商平台的设计与开发。
卞工很激动,他说他已经很久不大力敲回车了。我想想也是,自从开始创业,我几乎也很久不完整的写完一个项目程序了,感觉已经手生了。手生的最直接体现是:当你开始敲键盘时,除了食指和大拇指,其他兄弟手指都处在迟钝状态,尤其是中指颇为僵硬。
因此我也很激动,我想我终于可以回到一线开发岗位上来了。
对于一个电商网站,我个人认为最主要的有三个因素:感官层次上是用户体验、技术层次上是网站性能、商务层次上是迅猛。其实在没有强力团队和大力资金支持下的电商平台第一版本的开发,最重要的是第三个层次,也就是商务层次—迅猛。翻译成人话就是:第一版快速上线,然后此时把团队拆分成三组:第一组人数较少,主要负责改进现有网站的功能和体验;第二组以编辑和销售为主,负责推广和商务工作;第三组才是重磅组,负责擦干眼泪、毫无怨言的、默默无闻的根据前两组反馈的变态意见和老板“弱智且可能是无知”的科幻需求重做第一版程序直至完成第二版。这个过程估计一般会持续三个月或者半年,然后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突然切换新版本,在网友一片叫好声中或者网友一片痛骂声中开始继续重复上述过程,周而复始的产生第三版、第四版。。。第N版。
上述过程和想法,我昨天晚上在做之前已经给学姐发了一份长篇大论邮件,同时希望学姐跟文哥代为转述一下整个项目的建设步骤和我的思路,待网站上线后除了收取简陋的前期开发费用外,最重要的是希望能和文哥一起来运营这个平台,所以后期能够得到文哥强有力的“持续性”支持是很关键的。末了,我还在邮件末尾加上一张市中心新开的一个饭店的广告图片,这个饭店的名称叫做“大蹄小做”,我认为这是一种图文并茂的委婉暗示。
然而连续两天,学姐既没回邮件也没给我电话,我的邮件毫无存在感。
不过我认为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了,万事都要有主动型和积极性,好的项目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天上砸下来的,就算天上能掉馅饼那也是砸中经常走动的行人几率比较大。我于是决定带领卞工、耿工自行进入网站的设计阶段。
这天下午,我单方面的思路理顺后,召集大家到我新买的会议桌上开会。
说起这个会议桌,其实是我在网上淘的一张不算很圆的小圆桌,该小圆桌的圆周率是四,可以容纳六个人宽松的围成一团。我买这张伪圆桌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长方形会议桌容易造成一种压力感而且形象也不是很好。我原来在猪刚烈手下时,公司的会议桌就是长方形,大家知道长方形有长和宽,一般我们项目组成员分两排坐长边,猪刚烈和老板如果来参会都是坐两头的宽边,该阵型假如从上往下俯视很像一只乌龟,所以我们都称之为“王八会议”。默认朝南的宽边是当前会议老大才能坐,所以老板有时来参会猪刚烈只能坐在“龟尾”,如果老板不来,猪刚烈就顺利的坐拥“gui头”。
二是如果买π约等于3.1415926也就是正圆形桌子,则有点像大排档吃饭的架势。一般开会开到一半,队员很可能会提前产生进食的主观思想,所以正圆形桌子不利于会议的严肃性。
第三点是最重要的一点:正规的长方形会议桌太贵。
三个人全部就坐,耿工很认真,带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我在耿工起身去拿水杯的空挡,用手掌“赘肉”最多的部分去触碰了一下耿工的笔记本,这货的笔记本竟然貌似是真皮的,而且手感很柔软很舒适。估摸着我脚上纯正真皮皮鞋的“肤质”也就好到这程度。
想到这,我不禁把脚往里缩了一缩,我怕过会耿工记笔记太投入,万一不小心把本子掉在地上,我的皮鞋会脸红的。
会议正式开始,由于上次文哥来的时候大家都参与了讨论,所以本项目的可行性以及商务价值我就没有做太多赘述,直接进入正题,希望大家讨论一下该网站的前期设计。
我首先发言:
大意是希望大家一起动手协作,以快准狠为原则,以完成任务收取第一笔费用为中心思想,完成网站第一版的开发,时间控制在两个月左右。技术上我推荐使用的是PHP+mysql的方式。然后分几步走,设计数据库、设计UI模板、设计前台脚本库架构(基于Jquery),最后开始设计业务层逻辑实现(同时我建议大家临时性的把大部分业务逻辑都在存储过程中实现,前端只是做一些调用,理论上前端不做SQL的拼接),暂时性的使用动态页面来展现所有功能。
等上线后,基于性能考虑和可扩展考虑,再进一步开发CMS功能(譬如模板发布和绑定、数据源设置、标签等),至于什么通用接口、单点登录、负载均衡、分销功能等等那都是后面改版或第N版重做时要考虑的事情,目前做这些事简直是浪费有效的时间,等花大半年或一年时间做完,文哥说不定都不认识我们了,更别谈收钱了,我估计那时我只能着一件红色t恤并且印上耶稣标识的符号到街上募捐,求大家支持我的事业了。而且我估计不会有人捐给我。
所以我的观点是:第一版的暂时和临时都是短暂的,只有在暴风雨中不断改进自我,默默的等待最终的爆发和无限接近于永恒才是面对现实的做法。
我不得不承认,作坊式电商的起步阶段和做软件的思路相差之远真不是一点两点。
耿工刷刷刷的飞快在笔记本上记着。不住的点头称是。虽然我不知道耿工是否真的懂了,或者心里其实根本就不认可。但是该厮的表情真的让我邪恶的觉得很舒服。难怪领导都喜欢“听话的孩子”。
我发现卞工在我发言的头十分钟也在记录着,后十分钟放下了笔,皱起了眉头,一会在缕本来就很稀少的发型,一会在抚摸自己鼻尖。我估计卞工习惯了原来我们做软件时那种严谨和极具层次感的开发模式,突然要做这么大的“转变”很不适应。
“我不是很赞成这种做法。”卞工终于开口发言,首发语句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嗯,很好啊。有不同想法很好,说说看呢”这句“官话”我是从猪刚烈那学来的。区别是猪刚烈以前在说起这种话时,心理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你踢出局。而我是真心想听听卞工的想法。
“首先,这种松散型做法会造成第一版本程序极其混乱,后面维护成本极其高。而且上线后我们很可能短时间内就得重做。”我突然觉得卞工这句话在我刚出道时对猪刚烈也讲过。
“而且两个月做出来的东西,质量也不会很高,根据文哥的需求我觉得至少要5个月左右”卞工没等我接话就放出了他第二个观点。
“我个人觉得,我们还是要坚持一开始做好的架构和好的设计,哪怕时间拖长一点。只有充分考虑前期的扩展性,后期我们才能减少维护成本。而且我不赞成把业务逻辑放到最后做,而是应该放到首要位置”卞工语速惊人,没等我接他第二个观点他已经放出了他第三个观点。
卞工的话讲到这,我个人觉得从广义角度是很正确的,这话要是放在软件开发上绝对是我理亏,甚至放在任何一个公司项目讨论层面都是我理亏。但是我的卞工啊,我们能拉战线,文哥拉不了啊。而且公司的账也等不了啊,前段时间帮我代做帐的会计事务所小丫头在QQ上半开玩笑的对我说:“亲,你家已经好久不进米了哦,我好轻松啊”。我顿时窘迫到脖根。
我很纠结,我必须矛盾的跟卞工讲解我的思路。
正当我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反驳”卞工的观点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耿工竟然抢先一步开口了。
“卞总,我觉得哥的想法虽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在前期还是有道理的。”耿工的开场白很有技巧,他把我称为哥,把卞工称为“总”,这潜移默化的把即将要发生死循环争论的我们拉开了距离。
我有点小小的惬意,这个惬意并不是来自这个很恰到好处的称呼,而是一种仿佛提供了一根平衡木的感觉。
没想到让我惊愕还在后头,我原以为耿工也会从技术角度和卞工进行辩解,我预计如果只是从技术角度,耿工肯定辩解不过卞工;所以乘这个空档,我大脑快速盘算着怎么拿出既不有损我在卞工大脑中“严谨”的形象,又能让卞工燃烧小宇宙激情的话。
耿工发言内容竟然和我思考的大部分是吻合的,也就是说他站的角度和纯技术角度的卞工大相径庭。
耿工认为当前最重要的是通过快速搭建原型后与文哥确定板上钉钉的合作意向,这样一方面我们公司能收到文哥的前期预付款,如果宽松的话可以再招一个人手进来;二来文哥是生意人,对IT尤其是互联网的知识约等于一个蛋,如果从技术角度要求文哥拉长时间线很可能引起文哥的反感和降低文哥对“本项目可行性”的信心。三来耿工认为不管什么项目的开发模式都要因地制宜和因环境而宜,项目是死的、代码也是死的、咱的手指是活的。
耿工发言完毕,我差点喷血,这是神马情况?耿工还能再犀利点吗?尤其是第三个观点,我甚至偷偷的用笔虔诚的记录在我的软面笔记本上。
卞工表情稍有松懈,但依然沉默不语。
我不禁瞅了瞅使用真皮笔记本的耿工,我在想这位有点神秘感的耿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打算在适当的时期要和耿工单独的、私下的沟通沟通。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我少数服从多数”卞工无奈的妥协让我在一刹那间产生了一丝“不祥之感”。
我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又突然感觉不妥。这时卞工站起了身,我只能宣布今天会议先这样。
。。。
我们3个各自坐到了座位上,我迅速打开QQ,等待着,大家知道我在等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大约15分钟后,卞工的头像猛的闪了起来。
“我觉得你变了,变的商业化了”,典型的卞工直来直去的风格。
“这话说的,扯远了吧”这时我突然觉得一向很萌的卞工变的无比感性起来。
“我总觉得创业是一种纯真梦想的自我实现,哪怕有时我知道实现不了,也不愿意自我放逐”,卞工的这句话我表示当时我真的听不懂,我估计他最近电影看多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就拿文哥的项目来说”。
“坚持自己的原则。我觉得我们原来在猪刚烈那,虽然老猪很讨人厌,但是我们不管做设计还是写代码都坚持自己的原则,保持着严格的规范和严谨的作风,这是为什么我们后面能取得这么好的项目成绩的原因,客户对我们也很满意”。
“可是任何事情都是要灵活变通的啊,再说做互联网技术只是其中一个手段”
“技术上不能,为了吃饭我可以在饭桌上学会喝酒学会抽烟,但只要做技术来不得半点马虎,来不得半点妥协”
“这不是马虎更不是妥协。其实做软件也是为了卖给最终用户获取利润,作为用户他可能根本不了解你使用了多么高超和规范的技术,用户只知道你的产品是否好用。”
“难道我们明知道后面要重做还是依然坚持现在的做法?”
“互联网用户不是软件用户,本来就没有绝对确定的需求”
“那我们至少可以做的相对完美”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产品,相对的也没有,都是在不断积累中完善的”
“利润真的就这么重要吗?”卞工此时开始“岔开”话题。
“现在谈不上利润,那只能说是收入。”
“。。。,那收入就这么重要吗?”
“昏倒,没收入,你我吃什么”
“我们还没到吃不了饭的地步吧?”
“能不要这么单纯吗,我说的饭不是米饭的意思!”
“艺术家都可以为了艺术牺牲自己的胃,为什么我们不能”
“那是艺术家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我们有三张嘴外加文哥的大嘴”
“技术的真谛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我承认当时开始有点急躁。
“难道都是为了利润?”
“我告诉你,技术的本质也是一笔交易”
“那这么多开源软件是怎么回事”
“卞哥哥,你行行好。开源软件也是一种生意,只不过它是一种以开源服务为基本产品的,着重的是服务而不是代码产品本身。”
“你是不是觉得耿工比我进步了很多?”
“你。。。”我没想到卞工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觉得你和猪刚烈有点像了”
“操,滚。”我实在忍不住骂出了声,我开始恢复“正常”。
“我去找学姐评判”卞工也开始恢复“正常”。
“你去吧,学姐就是站我面前,我也是这个想法”我没想到该厮竟然拿学姐来压我。
。。。。。
卞工的头像成灰色状态,不远处传来卞工大力敲键盘回车键的声音。
这货看来真的受伤了,估计把我设置了“在线对其隐身”。
这时耿工过来发烟,我没接,说今天喉咙痛。
。。。
二、与学姐的晚餐
第二天。
虽然我和卞工前期产生了一些分歧,但是卞工也还是“无奈的”遵守了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特意让卞工先设计数据库,防止暂时未恢复“常态”的卞工体情绪影响了整体进度。而耿工,我特意让他主做前端脚本库。我个人认为脚本库的编写水平和思路可以很大程度的看出一个人在其他方面的潜力。
这时我的手机响。
这回真的是学姐的,我兴奋应接。
学姐对我邮件内容里“大蹄小做”这个饭店的广告图片表示很认可。
学姐前所未有的委婉让我进一步认为“该是我主动的时候”了。我小心翼翼的预约:“今天晚上六点在“大蹄小做”门口不见不散?”。
学姐答应了,挂了电话。
我连续按了三次手机上的待机按钮都按错了位置。
“花痴”卞工的头像忽然闪了一下,发出了这么一道短消息。
我刚想回,发现卞工的头像又成灰色状。
我无语。综合前面的情况,我发现卞工是个爱吃醋的人。只是有时他男女通吃。
。。。。
这一天无比的难熬,时间过得异常的慢。好几次我甚至怀疑我手表上秒针尖是不是生锈了。我竭力恢复平静,想用敲代码这个行为来驱赶我心中胡乱的遐想。
不过,以上努力均未遂。
终于极其艰苦的熬到五点下班时间。我快速的收拾包,耿工和卞工表示要加会班,我说你们晚上吃好一点,不要吃快餐,叫份“必胜客”也无妨。
卞工和耿工面面相觑。
。。。。
我坐上了公交车,巨挤,一辆公交车开来,目测其容量已经不可能再上去任何一个人,结果车门刚打开,还是硬邦邦的挤上去十个人,我也是其中一个,只有靠收腹提臀才不至于被这些挤民们把我连续一周的食物都给压榨出来。
路上出奇的堵。我不禁在车上晃动我唯一能有空间晃动的思维:下班高峰是引起堵车的最直接原因。而引起下班高峰的最根本原因是现在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人人都想占道快速回到温暖的家;而引起工作压力太大的最根本原因是人口太多,这个真不能单纯的只赖物价,竞争太激烈嘛;而我认为引起人口太多的最根本原因不是当时的“人多力量大”这句伟人名言造成的,而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衡造成的,正因为这种失调造成不同地域的人口流动逐渐加剧,娃生得多是必然现象。而男女比例失衡的重要原因是贫富差距拉的日益拉大造成的,穷人都想生男孩押宝翻身,富人想生男孩继承遗产;中产阶级最悲催迫于压力和生计连娃都不敢生,有丁克思想的夫妻双方过了一定年龄后大部分至少有一方都后悔了,于是要么还得生,要么选择换人生;生就生吧,结果离婚了,于是各自带着孩子重组接口,于是再次产生很多派生类。于是堵车现象油然而生,并且一切因素开始贯穿而下,这就导致富人一生大部分时间在赚钱,而我们穷人大部分时间在堵车,其他依次类推。综上所有原因,于是我得出一个结论:堵的不是车,而是人生。
我胡乱想象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此时一看表已经迟到了半小时,我快步往“大蹄小做”饭店门口走去。
学姐已经屹立在门口了且估计等候多时,我非常抱歉且不好意思的跟学姐打招呼,学姐说没事,早点进去吃饭吧。
我感叹这个辈分真不只是差几岁的问题。换如果是小我几岁的学妹发现我迟到了,我今天晚上就要以泪洗面的度过了。
我和学姐坐到了我上午预定的预留桌前。我偷偷打量了一番学姐,猛然发现平时 朴素的学姐今天竟然做了一番妆饰。这让我的心脏毫无素质加快了跳动步伐。
这家饭店每个服务员都穿了一双类似牛蹄或猪蹄图案的大平底鞋,稳稳地走着、稳稳地给你上菜,丝毫不见有些饭店那种节奏快的让你感觉心慌的气氛。我以前出差时曾在北京一家生态园饭店吃过饭,里面的服务员用溜冰鞋代步,神不知鬼不觉的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然后突然魂飞魄散般的消失,很是惊悚。现在不流行这种节奏,由于现在工作节奏快、生活压力大,优质的饭店应该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和“心定感”的气氛,尤其是像我和学姐这种首次来享用“双人套餐”的类型。
“你有女朋友吗?”学姐突入其来的发问,惊的我把口中的一个鹌鹑蛋生吞了下去。
“没。。。没啊”我大脑飞速的转动着,这什么意思?试探?难道是神一样的学姐向我表白?有这么离谱吗?我太猥琐了。
“以前也没谈过?”看来学姐进入了审问阶段。
“嗯,以前只知道学习和敲代码了,从来没考虑过”我开始装清纯,实际上我在大学闪谈过一个,分手的理由是对方认为我不浪漫。程序员有浪漫的吗?这个可能我真的不是很懂。
学姐象征性的笑了笑,我看得出她对我的回答明显持不信任态度。不过我感觉学姐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呈欲言又止状。
我此时无比紧张和纠结。我个人觉得这应该是学姐对我的“暗示”,毕竟女孩子嘛总不能先主动,人家问话都问到这程度了,已经属于赤裸裸的暗示了。我如果再不主动点,就是2货了。
我终于决定鼓起勇气,向学姐表白。其实表白前我一直不知道学姐对于我这种小于她至少三岁的创业初期的程序员小屁孩是否感兴趣,并且她或者她的家人是否介意这个年龄问题。最主要的是我现在离开独立买房还有九万十千里,买车估计进一辆奥拓问题不大。
“我公司可能要成立一个分公司,我要去担任分公司总经理”。当我还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时,学姐告诉我一个“噩耗”。
[建议此时点开左边的音乐播放器播放“人鬼情未了”增加意境]
“哪里?”我紧张了,生怕是地球的另一面或根本不在地球上。这时餐厅响起了“人鬼情未了”的音乐,我恨不得过去砸了扬声器。
“山西XX市”。
“我的天爷啊,一千五百公里还只是从火车站到火车站。”我自认为说了句当地民风语。后发现,这个是河南方言俚语。
最要命据我后来上网检查,该市无直达火车与飞机。
“什么时候去呢?”我后背开始发凉。
“下周二启程,上次的标如果结果出来了发个短信给我”【注:当天是周六】
“能不去吗?”
“你说呢?”
“那我怎么办?”我这句疑问句是我大脑不假思索的蹦出来的一句话。
“什么怎么办,对你影响大吗?文哥那边我已经跟他讲了,如果可行的话,我会促成你们尽快把网站的开发合同签了,金额不大,文哥的意思是开发支持费用不超过十万。后期运营他初步意向是选择和你合作,他提供渠道和货源,你提供网上运作。也许他在网站上线后,会派2-3名销售到你这里来。工资他付。至于说后期股份的分配,日后再谈吧”学姐的淡定让我想撞墙。
“把握好机会,不要贪图小利,任何一个创业成功都是从一笔不赚钱甚至是亏本的单子开始的。”学姐接着给我“洗脑”。
我有点感动,我终于知道学姐为何提出约我单独吃一顿饭了。其实我也是从自主创业后才开始和学姐联络的比较热,她对我的关心真好比姐姐对弟弟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许这种关怀是很纯洁的,也许只是我和卞工都猥琐了。
我把我先前想表白的话连带一杯啤酒吞了下去。我暂时还不想破坏这种纯洁。
“你一个人去?家里人都不反对?”我其实想问学姐的是她是否存在“男家眷”,并且是否会带“男家眷”一同前往。
“那当然,难道把父母也带去?”学姐的话让我仿佛吃了颗定心丸,看来这个“男家眷”目前是不存在的。
“我又不是不回来,每年过年和长假都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不希望看到你依然还是混成这幅摸样,如果要找个女朋友那就更好了。”学姐的话给了我很大压力,但我觉得这是极易转换的动力。不过我觉得最后一句话学姐说的有点酸。当然也许这又是我的意淫。
“下周二我去送你吧?”
“不用,我习惯一个人了”
“。。。”
这顿极其难忘的晚餐快结束时,我和学姐伴随着“人鬼情未了”的高潮部分连饮了两满杯啤酒,期间我们都没说话,只是互相点一下头,微一下笑。
这叫一切尽在不言的啤酒中。
我突然快速转过身,我发现我的泪腺怎么有点膨胀呢?
我结完帐后,特意跑去服务台询问这首“人鬼情未了”钢琴曲是哪个名家版本,服务员一脸鄙夷的告诉我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
三、花絮
饭毕。我没有打车也没有坐公交,我选择了更“快”的方式—一路飞奔跑步回家。
到家,我爸看我满头大汗。我说这是在锻炼身体。我爸说:“你大学失恋时也是这幅熊样”。
我打电话给卞工,告诉他学姐要可能要出差了,估计以后一年最多见到她两次。
电话那头传来电话机坠落的声音。
我快速的把理查德·克莱德曼这首钢琴曲下载在我的手机中,躺在床上听了一夜。
明天开始,将是我一个人的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