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为了什么?我现在总算整明白了,就是吃白饭。
我什么也没干,斋饭却总有我一份。这就是证据。可我为什么惶惶恐恐?我在害怕什么呢?
不管我在心里无论怎么叽叽歪歪,可这日子总要过的,经还要取的,白饭一如既往吃的。
为啥呢?我饿啊!饿了,我就要吃。原来饿着的时候,什么也不怕了。
今天大师兄和二师兄吵了起来。大师兄很火爆,二师兄太倔强,先是语言辩论,稍后发展到肢体接触,再后来两人一起闯入法庭,惊醒了闭目养神的庭长兼师父,还有我和白龙马两个旁听者。
打小我就是孤儿,书读得少,甚至不知道姓什么,那日观音菩萨以“流沙河”给我赐沙为姓,当时我就有认她做娘的冲动。可我不敢。那样就坏了她的名节,因为有娘就要有爹。换句话我若认她当娘就得先给她找男人。
哎呀!跑题了!我本来是说我文化程度低,两位师兄的辩论,我一句也没听明白。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白龙马还当过官?什么“开路重在指引”,什么“挑担重于保障”。……
师父叽里咕噜好像在教训两位师兄,两位师兄腆着脸一副受教的模样。师父最后总结说少了谁也不不行,还说我们取经队伍四人一马就像一只手,少一个指头哪行啊?
我伸出手掌,竟然找不出我是哪个手指头。我明明在取经队伍里,怎么看不到自己的位置?
有我取经,没我也取经?
没师父就意味没有领导,一切都会乱套。得要有领导。这个最重要。师父不可缺。
没大师兄就意味没有前导,更没有安全感。哦!有时还会饿肚子。大师兄也不能少。
没二师兄?行李就得我挑吧!可是我没有他持久。最好有他在。
没白龙马更不行。让一个男人骑的活儿,我老沙实在不胜任啊!
没有我?二师兄也许最喜欢了,斋饭可以多吃点。最重要的是看不到我,他的难为情就会漂洋过海,烟消云散。
原来在这个取经队伍里我一直没有找到存在感啊!
可佛祖为啥要我加入呢?
我先得申明一点,我在天庭时和佛祖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当和尚的计划。
我在流沙河受邢,顺便吃了好多取经人。观音菩萨有一天来找我,说让我协助取经,还给我取名赐姓,我着实楞了半天,除了想认娘,更是担心如来有阴谋。吃了那么多取经人,按理我罪该万死。可今日…
那时我在想:我杀了取经人,我就要做取经人。由此推论我杀了佛祖,我就是佛祖?
我一通发愣,观音菩萨什么时候走了我也没注意。这是很失礼的行为。如果二师兄在场,他肯定怀疑我垂涎观音的美色吧!
佛祖仅仅为发他的慈悲,而放过杀他的徒子徒孙的凶手吗?还是将我这样的人收为麾下更有成就感?
后来我算是明白了佛祖救我的命,然后让我去当和尚,取经历练历练,最后他再封我一个佛,我如果成功了,那我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范。佛祖的苦心,我老沙懂了!
师父是个只喜欢说“阿弥陀佛”的闷葫芦。很少有惊讶的表情。除了那次笑我,我楞是没有找出他过于关注的东西。看似平淡,实则神秘,好一派高僧嘴脸!看见他我心里就发毛。我永远也不清楚他的想法。大师兄说这就是领导。是啊!师父是咱的领导。
大师兄这个人其实还不错,他正直不欺压良善。早年流浪过江湖,有些江湖习气。可能我那次“让饭”这个行为拨动了他的江湖情结吧!他说我够义气,所以对我很照顾。
二师兄呢?很聪明。这与他的姓无关,与他的相貌也无关。可惜我们不能说他聪明。因为说他聪明,自己就被认为比猪笨。咱只有也不说。对不起了!二师兄,我迫不得已。
我?自我介绍?还是免了吧!换工作,协助都很受伤。我已准备做领导秘书。啥意思?师父每一个决定总得有人传达不是?我可以传达啊!
白龙马?他就会嗷嗷叫。我对他真不了解。因为他说外语。哎!掌握一门外语真的很重要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白龙马的外语咱真不懂啊!我本来是想跟大师兄请教,可我怕他误会啊!白龙马最听他的话。二师兄说怕挨揍,我看没那么简单。
沙秘书写于陈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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