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一阵车响,我的思绪又回到眼前,又想起第二次是过年回家住徐师傅家,那时冬天,我也没睡,天刚蒙蒙亮,就悄悄地离开了。在街上走了很久,几个小时,找不到出路,买了两个饼,边走边啃,不知不觉跑到邻县城的汽车站,吓一跳,谁让我是个路痴,跟着汽车一路走。
最后选择坐车去市区,再回镇上,回到家已是下午。母亲说:“你中午爸送大米和菜去徐师傅家了。你怎么不等一会,唉,也不知道你今天会回。”奔波了大半天,感觉好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再次想起这些心内酸酸的。
天亮了,背起包,轻轻地开门,正出门时,一个声音响起:“太早了,吃了早饭再走。”
回头,看见一个优雅的女人望着我笑,我愣了会说:“阿姨,谢谢,我该走。”说完就跑下楼了。
到了家,满头是汗地站在母亲面前,母亲正在晾衣服,手抖动了几下,张口就问:“你怎么回来了,你爸早晨送米去徐师傅家了,没碰见。”
我摇头,问:“为什么还要送给他?”
“不是他,是给你大伯家的,你以为你在哪里读书就白吃了吗?从你去哪儿上学后,过一段时间,你爸就会去拖四麻布袋水稻挟蛇皮袋米连同菜一起送去,上了几年学,不知送了多少油,米还有菜。”面对着母亲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刻才知道,自从我在那边上学,父亲就会送油送米送菜到司机家,再带去给大伯。
父母的爱是就是手里的线,儿女们就是线那头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也走不出那片牵挂。
这次回家正好又赶上农忙,父母正在忙着插秧,我帮忙弄完农活,说了自己的想法,母亲很是生气地问:”留在那里不好吗?亲戚都在那里,都想往哪里跑,你却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反翘!“
我说:”我想去。“
父亲说:”青年的时候,多出去看看,见见世界也好。”
“你还记得清吗?就是你桃姨的儿子,去深圳搞得饭也没得吃,活没找到,回来连路费都没有。”母亲的眼睛已经红了,那个清哥,我当然知道,小的时候很顽皮,还将一个孩子的眼睛用弹弓打伤了,上了本市的大学,读的是数学。
“不过,又去了,他回来后就花钱去学了电脑,据说,现在工作好像蛮好的,你要不要去找他?”母亲又说。
“桃姨会不高兴的,还是别了。”我说,桃阿姨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别人妄想站半点便宜,因为庄稼地挨在一起,为了一个路梗和我母亲吵过多次架。
“哪慧慧,她是清带出去的,现在在做财物,都是女孩子方便照顾,你可以去找她。”母亲这次眼睛亮了。
是啊,都是年纪相仿的女生,彼此方便些,可是那个慧慧,只是上小学的时候玩过,后来就随她父母去镇上来,虽然学习不好,但父母都是托离了农民身份,教书的老师,眼光很高远,中考不行就花钱上了艺校,后来又回笼再返中学去读了财校,读书之于她们就是玩,有强大的父母做依靠,无需她们去努力,她哥哥伟也如此,请人教画画,也回笼过,好像去读了个绘图的工程师,也去深圳了。而我的父母是老实巴结的农民,他们的勤劳,加父亲出去卖小工,一年还有点存款。生活不富裕,但也过得去。
我不想在家等了,母亲很着急,不分昼夜地忙碌,联系着,父亲的那个老手机被她一直握在手里,不停地按好,有时会发呆。我看着就难受。
终于,母亲已经搜罗了那些亲戚在深圳,母亲姐姐就是我姨妈,她的儿子媳妇已经在深圳好多年了,现在混得不错,是个管事的,在港资,媳妇在当私办小学老师,收入不错,我可以去找他们,记得小的时候表哥他们都很好,后来我读书了去了远方,就很少联系了,他们成家后仅有的联系就是家里办事,几乎一年联系不到一次,母亲向姨妈要来了他们的电话。
又联系了一个母亲娘家里的一个和她玩得很好的妹子花姨,花姨是母亲做媒嫁到我们村的,因为花姨的老公头脑灵活,读过些书,家里太穷,呆不下去,去了深圳,听说赚了很多钱。现在在深圳混得不错,还带了一批穷亲戚出去,正好花妹子回家探亲,这几天就回深圳。母亲去了她家一趟,带了满满一篓家里的土鸡蛋去的,回来后,母亲告诉我,已经请她的好友花姨帮我定了火车票,和她一起走,有她照顾就放心了,母亲终究是再叹一口气。
走的时候,是七月中旬,最热的时候,父亲说:”家里没钱了,就剩下1500元,你弟弟刚用去了几万块。“
”为什么要几万?“我惊恐地道。
”他说部队里有熟人,说可以转岗,调到好的地方去。"父亲一脸的憧憬和安慰。
”他怎么说的?”我又问。
“他什么也没说,只管让我们寄钱,其他的事他自己搞定。”父亲回答。
“几万块,老爸,你就不怕被骗啊!你就那么相信他,会不会是骗子啊?"我脱口而出。
”不会的。“父亲有些不高兴。我还想说,父亲就走了,我想说,那一定是骗人的,部队里不是很正规吗?怎么能随便听别人说可以找关系就行,怎么那个人不去啊?后来,据说,那事是黄了,我想是被骗了,白白送别人几万,只是不好意思说了吧!
去镇上等花阿姨的,我和父母在镇上等了两个多小时,花阿姨,我第一次看见,她大概三十多岁的高个子发福的女人,带着个小娃娃,还有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男子,花阿姨见到我们,对我笑笑,并对我母亲说:”幺姐,放心好了,车票已经准备好,在火车站,有熟人。“又转向我:”是小请荷吧,这么快就毕业了,现在工作不好找吧,不过深圳那边好找。我也在那边上班的。”又转向那个男子:“我弟弟,他也在那边工作,他这次回来是老婆家有点事。现在一起去。”是啊,母亲说她老公将他父母带去照看小孩。
去了火车站,父母在镇上就离别了。车是晚上看的,我跟着他们到处逛游,他们买了很多吃的,我没买,吃了母亲留给我的零食和水。之间也没说什么,天太热也好累。
晚上上了车,车上的人好多,我和他们走在一起,车厢里很热和烦闷,但我一直对深圳憧憬中无比的向往,想象着无数的美好。
人很多,大家好像都很累和疲劳,不顾形象地任由自己靠着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