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记

孤独的人在流浪,流浪的人在寻找方向。


阿瑞从来没想过离开镇上,一直到他遇见那个流浪汉...

生于这山中的村镇,阿瑞到现在已过而立之年,依然孑身一人,天天开着破旧的小吉普游荡在山上山下,自称是孤独的行者,没有大起大落,多的是平平淡淡。周六的下午,湿漉漉的山路上坑洼不平,阿瑞第五次被吉普车扔在了山腰,锁上车门,他决定走回家。幸好雨已经停歇,时断时续的雨,把桃花打散一地,漫山遍野,倒也是一幅美景。小镇向来安静,雨水一多,出门的人更是少,只有几声犬吠还有炊烟袅袅,阿瑞走着,街上空空荡荡。

路过镇上鞋铺,流浪汉半躺着靠在门口的石墩,衣服破烂有些肮脏,散发着发霉的恶臭,凌乱的头发长长地盖过眉角,眼睛里满是沧桑。阿瑞从他脚边走过,抬起手放在鼻子上,顿了顿又放下,那样多不敬,心里这样想着,阿瑞的眼角似乎瞥见一丝不寻常,什么不寻常?阿瑞扭过头,果然是,流浪汉在写东西。

皱巴巴的纸被摊平在腿上,手上捏着有些老旧的铅笔,一笔一划,不急不乱。他是在写小镇的往事?还是为这漫山的桃花吟诗作词?亦或是未可知的镇外的故事?阿瑞升起了好奇,却有些尴尬,不知怎么言语。流浪汉抬了抬手,执笔不停,嘴上喃喃道:

“这是镇上的规矩,旱季爬山漠,汛期浮江海,孤独地人走着走着,总有一天,就再也走不动了,这流浪汉的路就要结束了。这个时候,就要写一封信给另外一个流浪汉,孤独的人在流浪,流浪的人在寻找方向。自己没找到,就托给下一个人。”

那下一个流浪汉是谁?信又怎么给到对方的手上?阿瑞没想明白。

过了三天,阿瑞听说自己的吉普车修好了,去往修理厂,路过鞋铺,门口的王大爷嘴里吐着烟,说流浪汉昨晚死了。

阿瑞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车门,果然有封信躺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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