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碟片儿么？

图片发自App

今天不谈正事。

知乎上有个朋友发起讨论，问我最尴尬的一次租碟经历是什么。

还用说吗，谁租个《猫和老鼠》或者《建国大业》会羞赧得脸红筋涨的。说到尴尬，自然是在婺妍街的那家老VCD店了，我的第一次性启蒙，与那家店的老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从来没去考证过，那些年为什么毛片会被叫作毛片？我来不及把有限的精力放在做学问上，对于求知若渴的少年来说，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当时正缓缓地从门缝里透出光芒。

但你知道，这种片子，这种担负着我们大部分70后80后性启蒙重任的教学示范片，是见不得台面的，所以，第一次去租碟，特别是当你只有14岁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忘了接头暗号的地下党，你明明知道对方就是你要找的人，可他打死也不相信，无力感，便从心里涌了起来。

所以我说，现在厚脸皮没羞没臊的大人模样，一切的发源，就是从那个黄昏开始的。

3P，哦，不对，是这家三人行影碟店的老板妈妈桑，她才不在乎一个下午四点钟来店里的少年是不是逃学威刚，她只关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把雅蠛碟租给未成年而吃了牢饭。所以刚开始，我们彼此之间，是怀着极大的不信任走到了一起。

在此之前，我曾亲眼目睹同校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哥哥，颤颤巍巍的把《蜜桃成熟时》递给妈妈桑，说“这是我爸叫我来租的”，然后被妈妈桑骂的狗血淋头，哭喊着爬出店子，从此江湖了无音讯。

所以，你觉得我该怎样去跟妈妈桑婉转地表达，“我要毛片，要外国人的”这层意思？

妈妈桑是绝对不会把肉帛相见的碟片放在门口筐篮里的，那种想用银子去换精子的少年，也绝无可能从妈妈桑那里租到片儿。

可世上所有的东西都会相遇，不过迟早两字而已。

那些鬼片、恐怖片、爱情片以及悬疑片，总会有漏网之鱼，静静地躺在筐篮里，等待着最初的相遇。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阅读碟片儿背后的剧情说明，企图从正儿八经的内容介绍上捕捉到香艳的蛛丝马迹。我自己可能也没意识到，14岁那个日光昏黄的下午，我对于文字的阅读敏感正在悄悄练成。

哪怕仅仅是依靠这一项特长，我也源源不断地从三人行妈妈桑那里租到各种片子，你说，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我打小开始，就对这种旁门左道如此上心，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没被国家政府人道毁灭，也真算是祖辈烧高香了。

在当时，我可爱的同学们模仿着大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在干什么？不不不…可能你想错了，我只是忙着在欲望的世界里自娱自乐、自给自足。

你为什么恬不知耻绘声绘色的去描述它？这段只适合一个人回忆的经历？

我想了想回答，因为…因为这就是我的青春啊。

那我要死要活、哭着喊着想要抓住的青春，它们…已经再也不会重新出现在我生活里。

因为，我有了百兆带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