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热血能建造出的世界

我是通过费孝通先生的《九十新语》知道的派克,今天下午,在学院的资料室内。

接触越多人类学相关的书籍,似乎越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类学专著会含有类似“忧郁、悲哀”等词汇。了解人类,无论是从生理层面还是精神等层面,了解越深,就会是件忧虑大过愉快的事情。相对西方世界,更该对中国现今的人类学发展感到忧虑,基本没有单独设立的人类学学科,它们要么隐匿在社会学系要么陈列于中文系中。费孝通先生老早之前担心的问题,现在依然还存在。我在王铭铭老师的书中看到这样的句子:“费孝通开创的本土人类学并未延续下去。”读到这样的话语,心里是迷惘的。几十年前,那么多前辈一腔热血开启的事业,现如今,也用我今天看到的一句话,忘了是哪本书里的。

“现如今,若费孝通老先生还在世,该感到失望的。”

在《九十新语》中,费孝通先生详细描述了派克的学术之路。毫不夸张,我看的时候是想哭的。先摘录三段书中的话。

“因为他在大学里受了老师杜威的影响,认为一生最有意思的事业是不抱任何实用的目的去观察和理解这个世界,特别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最企慕的是像歌德所写的浮士德那样能阅尽人间哀乐。”

“可见他当时已决心冲进思想领域里遵循杜威博士的实证主义方法用平白的语言来表达歌德诗剧里的浮士德所经历的那个哀乐无常、悲欢交织的人生。他要求自己能理解这个世界上在芸芸众生里生活的人们,懂得他们为什么这样行动和具有怎样感受。”

“他一度在一个酗酒的女犯身上看到了他所追求的影子,就是那样像瘟疫一样防不胜防的社会感染力。”

五点多的时候,我看完书走在路上,就在想,我将来要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条路啊。反问完,心里突然增添的是一层踏实。尽管前路未知,至少我是怀着一颗完满着喜欢的心上路的。

派克心怀那样的喜爱,毕业后他做了11年的记者,就为了体会到形形色色人的哀乐悲欢。这是一个头脑里充满理想的人,所以费孝通先生在《九十新语》中描述得如此有感染力,将另一个理想正冬眠的头脑也搅得沸沸腾腾。

他们经常会说某某天,某某本书或某某人对他们的人生造成巨大的抑或转折性影响,那么,这个叫派克的,芝加哥社会学派代表性人物,在今天把我敲醒了。至少,将我的人生目标扭转了60度,让我对前路的认知更加清晰。

一腔热血或许莽莽撞撞,什么都建造不起来。但这个世界,就是被一群一腔热血的人从废墟堆上建造起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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