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飞掠过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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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有机会深夜跌跌撞撞地走在校园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了。气象台没有发布过高温橙色红色预警。夜晚的时候,雨水咆哮,凄凄迷迷中,感觉到一幅“巴山夜雨涨秋池”的情景。

     学校门前人声鼎沸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伸直脑袋在朝校园的方向探寻着什么,好像丢失了某种再也捡不回来的东西;有的人还别扭地拥抱在一起,感觉之前就好像没有这么郑重和亲昵过;就连坐在车上的人都摇下车窗出神地望着“四川农业大学”那几个字。我悄悄地从他们中间穿过,把脑袋压得低低的,生怕他们发现了我。我感觉到这些人中间有一种莫名的“磁场”,这种“磁场”会穿透和影响我的神经中枢,迫使泪腺膨胀继而分泌液体。

       第一次站在校门口时,是四年前的一个中午,我用了十几年的努力与我的母校结下了这份缘分。后来刚入学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各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践行着,列着各种计划表,早上早起读英语、下午锻炼、晚上横扫图书馆……可能别人无法理解的是在雅城这个地方有朝气,有激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对于一个新生来说。九月的小雨将大地涂的清新鲜艳,面而来的泥土气息混合着酝酿已久的桂花气息,鼻孔还在贪婪地吮吸;目之所及,倒映在视网膜是满山的苍翠和蜿蜒的山峦。夕阳下静坐在老板山的大鼎处读书,看浮雕栩栩,竹林翻滚,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从学校门口走到球场,这短短的路程让我走了两年。之前有一天下午大家打的正开心,我说我该走了,路过塑胶跑道时,看到阳光被冬季的雾霾遮住了。我能体会到太阳想努力挣脱可怎么也不管用,挣脱不了,这是它的宿命,就像张爱玲说的一样,等待雨是伞一生的宿命。等我回来以后,感觉就像癌症散尽了,等待我的只有重生了。没有的方向的时候,人还是应该努力往前走,只有你走了,才能看到那么一丁点的方向。于是我努力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又到了球场。以前的时候,是兴高采烈地走向球场,后来,我发现变成心事重重地走向球场。你如果热爱一个事物,就会对它拥有丰富的感情。不仅要在高兴的时候,更要在失落失意的时候。整个四年,我把大量的时间倾注在了球场,而在今天,我可以轻松地单挑一般人,不论突破或者跳投甚至远投。遗憾的是现在一个人走在球场,四顾望去,发现全是陌生的面孔,我的兄弟,我的哥们,何时再来川农一起打球呀?

       最后一次集体聚餐的时候,席间有几个人因为工作和别的事情,饭没吃完就得离开。这一离开,或许十年八年都见不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位女同学突然哭了,那个时候我才有了大四和毕业的感觉了。或许看着一个个人的离开,仿佛是充塞她青春的每个物什被人一个个拿走了去,这样的剥夺是在告诉着每个人,这样的东西永远不会给你还回来。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落雨的夜晚,雨水冲刷着树叶,沙沙的声音像热烈的交响乐之后的尾奏,潜移默化地成为我们这群毕业生的“摇篮曲”。昏黄的灯光搭成了一条甬道,像无尽的黑洞吸纳进去青涩的少年;又释放出来迷离而彷徨的毕业生们。身上弥漫的酒味其实是兴奋和感伤的结合体,远远不及当初我们来到这里闻见桂花时那般心怀坦荡和优雅自如。

      最后一天,送别完后,看着空荡荡的公寓,从晾衣杆上拿下还未干的衣服,穿在身上,背起书包,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天空一股巨大的气流,裹挟了所有毕业生的怀念和留恋,继而迅速上升,变化和浓缩,像一个飘荡远方的热气球飞掠而过。之前想好的不回头,可是,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恍然之间发现之前的“2017届毕业生合影留念”好像变成了“2018届毕业生合影留念”。

        时光在催促着我们,那年的南下,如今的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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