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在“伏”中（下）

        观在“伏”中（下）

          ——记《博物奇妙夜》观复博物馆0903期 余少群

                    作者: 陈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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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3日，是《博物奇妙夜》第一季收官，马先生缓缓地走着，一幢幢冰影伫在中间 ，上面的仕女—— 飞天、展扇、抚胸，众星捧月，垂抛薄衫，正助着一股仙气，好不清凉！ “米黄纸卷”好像飘出去了，于是可以看到，瓷面印着的古典，硬要环抱四周，顿时，收藏厅俨如壁画，守着青花们，神圣、静穆，似空无一人，却又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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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马未都老师是大的收藏家嘛，所以我想带着一个不要有太多判断的东西来到这里，给我一些直观的刺激更好”，厅外，贵妃的宫衣晾在小亭里，演员余少群背手，执小生文扇，轻轻仰起头，嗅那年代的弥香。作家蒋方舟则热衷于此处的诚恳——“欢迎来体验，欢迎来近看”，赞其“非常年轻也非常聪明”。他们都陶醉在先生的心血里了，迈过厅槛，步入宝善堂，不远处即是接待节目嘉宾的“演播室”。桌旁摆着的夏普消费级8k电视，图片一帧一帧地划掉，石青色明绣商水江崖团龙纹丝绸料？呵，好长一段名字，自然也有极细的讲究；团龙明显地凸出，瓜掌伏于云间，低低地吼叫，珊瑚样的“须咒”从各部分伸出来，佯作权威的势焰。平日这般图案的衣饰也是有的:  常服、衮服、礼服，虽说是宽袍子法的“先绣再裁”，但若要皇上睡也和衣，定会十分的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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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方舟颇为感慨它的文化，开始娓娓道来。原来，她曾两次游历丝绸之路，一为敦煌嘉裕关 至 红其拉甫，二为敦煌嘉裕关 至 土耳其 ，途中了解到“粟特文化”，一位普通妇人因长期跋涉，竟忍不住在给丈夫的信里流露苦酸，若干年出土后，家长里短成为了新的见闻。少群则因同情“抽丝剥茧”的牺牲，更为认同电影《夜孔雀》里写的“以尺八催眠”，令蚕可以不再承受生命中的犹豫和煎熬。由此，“丝绸之路”的故事同“丝”糅在一起，渐渐向西，经一望无尽的绿洲，驶到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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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伊斯坦布尔，外地的游客们可高兴了，慕巴扎之盛名，挤破了脑袋也要往商铺里钻。顺手抓一把，大大小小的串链、珠子、绫罗绸缎，直直把人吸进对小物件的痴迷里去，年迈的马先生回忆起这些来，亦是情难自禁、手舞足蹈的，他揽了不少松石手杖，尽为满嵌，赚大番了！也遇见一些茶叶，一团团散开来，想必朱元璋“废团改散”，反而做成售货便利的功德；品茶的习惯是我国人帮助欧洲人养成的，400年前，他们并不知茶叶为何物，中国的家庭文化落足异域，却成了异域的宝贝，贵族的奢侈品；未曾料，茶叶在本土也不廉价，程序复杂，仅是柴火一道，就要愣上一两个钟头。且发酵的茶需磨、过箩等，更何况滿饮、吞茶？这时候，日本人总是特别虔诚，饮尽转碗，一口口地啃食深陷的茶叶。故，于17世纪，法国街巷的一壶茶能等同于中国市集的一壶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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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外域对茶叶的钟爱，却抵不过大波大浪的考验，哪怕山西人为了搏百倍以上的利润，已经可以把茶叶背至俄罗斯，巨澜一旦翻滚，茶叶便纷纷葬于船底。与之相悖的，是乐滋滋乘着油轮，前往国外旅行的瓷器。历史上，沉船事件频发，德国人打捞的“黑石号”，以长沙窑为主的6万5千件文物、开价合4千美金的船舰，是那样的令人心动，几乎无损！马老仔细抚着手上的长沙窑彩绘碗，只惋惜中国当年为什么没能买下那艘阿拉伯商船，眼前的这只，云端顶部绘以翠幽幽的莲花，卷处辗笔，闲致、悠然，引向碗的无尽，又似浸泡水里，升烟…… “China”与昌南的紧紧联结，恁地被新加坡国立博物馆一举“垄断”，好不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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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爆款除了茶叶、瓷器，自然不能少了丝绸，“丝绸”是“丝绸之路”的源头，首先出口的产品，大伙儿正聊得热火朝天，少群说了几句站起身，默默朝柜子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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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 看一下有个东西，这是什么呢？

马: 这是你演出服装吗？

余: 不是，这个是我自己设计的，一个男装的品牌。

蒋: 哦，你自己设计的。

余: 秀的时候第一款衣服，为什么说有融合呢？这是咱们丝绸的元素，有中国服饰的元素，还有你看这领子，有西装领子的元素，我觉得在当代我们中国服饰，我想，讲到丝绸我就想起了衣服，想到了男装老穿西装。刚才马先生说，我们穿惯了那个松的衣服，宽袍大袖的，再穿那个紧的特别难受。咱们融合一下，用我们特别舒服的面料，加上有型的裁剪，然后我觉得这是一种突破，一种创新，您觉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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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深黑色的箱子，呈出自己设计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放置掌心摩挲，如小男孩最珍贵的宝藏。回到座位，长长的褶衫抖落开来，规矩的西式领，秀气的排扣，全抹的芭蕉纱儿，绿缝还透着密亮，马先生大为称叹—— “太是了”。 他们又论述西装与中式服装的不同，中装沿标线裁，人套在里头是空的；西装则不解人意，硬邦邦地裹住身体，叫人着实难受。较上述的皇服，少群的作品依旧清朗宽松。同理，现今戏台上的生旦净丑、万千变化，既保持了古式的地道，又结合国际先进技术，华丽的撞击没能令他们胆怯，倒助长其势，五光十色地洒下去，合情、合景、合境，优秀艺术的殊途同归，常常惹得外国朋友拍手称奇，当贵妃自一片赏心景儿委顿、倒下，他们眼睁睁地望着盛世落幕，尝到了一点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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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丝绸之路，马先生和少群、方舟，或著书立说，或展示与之相关的才华，七嘴八舌，异彩纷呈。其次，谢谢您对《博物奇妙夜》0903期及本文的关注与支持，性质谓之“文博”，“文”乃“物相杂”，能“五色成文而不乱”，可叹其壮观、斑斓，又有纹理； “一丝一线”，不仅是针针缝来的心血，亦是异国文化交融、友好的象征，细密处时而凹，时而凸，我们怀着好奇心的灵魂，就在里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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