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陷入对Tina的抗拒,来自于她的无趣、价值不和,以及和Sarah类似的刻板强势。
后来和阿秉分享了这一点,他就说我要面对她的紧,这是我的功课。
一下子就豁然了很多,且充满活力。
事实证明,后来和她一起跳舞,也是配合得不错。
然后继续分析和探讨关于“功课”的问题,我翻出了《宇宙之爱》,就又更通透了些。
我对人一向采取显然的黑白分明倾向,缺乏连续性。特别是对和自己不一样,又看起来毫无魅力的人,完全缺乏交往的兴趣,像Tina,Sarah,王颖,朱朱……甚至表现出明显的功利倾向。
我无法说服自己去和她们相处,对于感觉畅快,无法从中获益的交往采取一刀切的态度。
于是我想,阿秉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在和人交往呢?难道我的这种拒绝是有问题的?
这的这一说法让我想起了自己生活中这个致命的,根本的议题——我的孤立,不接纳。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如此之深地想要回避和外界平等的相处,和相处过程中任何的不适,而渴望深深地退缩到一个自我的或者二人的小世界当中。
对于喜欢的人,就一副我非常愿意付出和相处的样子。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少见了。比如青山,阿秉……
某种程度上,或许也表现出了明显的对待男女不同的倾向和态度。
泳杰大概是平衡地处在中间的,所以相处非常轻松自在。
所以,阿秉说这是我的功课,我突然一愣。难道一定要和不那么喜欢的人相处,去接纳她们,发生连结和互动吗?
当我决定接纳和突破这个议题的时候,心情果然亮了起来,仿佛一切可以为我所用。
我的抗拒是显然的,不合常理的,大多数我这个年龄的人都不会出现的状态——比如有个朋友来找你,你却表现得异常冷淡。在我寻求别人的过程中,无论男女,还真没有发生过。
而我却是这样对待着我的朋友。
这一点或多或少和老妈有关。如果是我的朋友,即便内心不接受,我还是会让她骑我的车,住我的房。但老妈是更拒绝的。她对人保持更深的距离。真正接触起来,却又比我更能接纳一些。她对男人的抗拒要更深。
这就是我和我妈与人相处根本的差别和障碍。
我意识到,自己几乎没有像一个成熟的人那般去照顾过自己的朋友。而在此之前,从来都是受人照顾的。
前天的请客吃饭算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我却某种程度上受制于老妈,受制于她的封闭和拒绝。我们两个此消彼长着。我又觉得我们可以互相鼓励和激发。
而很多根本问题在这两天深化着。
阿秉是第一个立即可以坦率说出对我妈的看法(从我感受一致的角度),却不受制于她的外表的人。
昨天,老妈比我更加接纳Tina和我们一起行动。我们去了乔哥那。
我和乔哥聊了很多。在接受完阿秉话之后,一切显然不同了。
我对乔哥也更加接纳,可以更直接地说出我的见解,而不因为他在艺术才华上的一般和见解上的平庸而不接纳,不愿意和他有真诚深入的对话。
我突然感觉我真正地在进入大理的生活了。虽然之前一直参与接触着,但心是疏离的,和人是疏离的,发生联系的方式是疏离的。这有一种本质的不同。
接下来发生的不断验证和深化着这一切。
Tina请客,我叫来了青山,青山给Tina把了脉,也开始宣讲他的各种见解。Tina不发表意见地认真听着。完全不像我和她说话的时候会有的阻抗。
我发现Sarah有同样的情况。当我说的时候,会带来很大阻抗,甚至让我一度想完全把她们拒绝在外。而当男生,丁咚或者青山说的时候,她们却可以接纳,安静地听。
这种互通有无的新的连结方式于我也是新的体验。
Tina就像是当年的我,无助迷茫又带着强硬的自尊;我又是得到了多少人的滋养才成为了现在的我呢?
我却无意把丝毫的养分带给Tina,带给曾经的我。我大概是在憎恨一个曾经那么差劲的自己。
更精彩的一部分发生了。
我们随即来到了船长邀请的跳舞聚会上。一切都新鲜而诡异。
孩子们退缩古怪,一种显而易见的压抑不释放。船长和菜妈是不照顾情境的强势拉动者。他们努力维持着,给我一种不畅快而怪异的感觉。Johanna则自我陶醉着带领着大家跳舞。
本来一切非常无法融入,却在舞蹈开始的那一刻都释放溶解,发生了逆转。
大家如此畅快地跳跃,拉手,共舞,换舞伴。一切像在天堂里的盛世,不可能发生在中国的情形。是因为菜妈、船长和Johanna勉力维持着,却艰难地创造出了一种新的东西,且异常动人,让我想一直持续下去。
并神秘地完全激发了我对生活的热情,包括学习跳舞,手鼓和太极。一切的虚空和幻梦终于在现实中找到了连结和落地点。
老妈也势必是惊呆了,为自己曾经对此的拒绝和任性感到羞愧。
后来烤火阶段泳杰的到来,又开启了我的闺蜜玩耍环节。我和她尽情分享着当下和这两天的一切,不断地获得着共鸣和反馈,欢笑和灵感不断。
我也变得愈加勇敢和开放。
我们的悄悄话甚至吸引了边上两个偷听者来向我问道。
心中也暗暗觉得这大概对Tina是一次真正的洗礼,至少是难得的经历,就像曾经无数次惊呆的我那般。
我意识到世界是紧密连结在一起的,你不能拒绝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