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取“龙须”之旅（七绝二首并序）

曩者，余骑摩托车独上灌县龙池，原来景区，已为地震泥流摧毁殆尽。砾石满川，遗存惨淡。空山寂历，罕觅人踪。唯莎草青青，苍翠可喜。躺卧久之，不肯起也。忽见湖边朽木枯根，虬曲可味，爱而掘之，截其数段而归。未及下山，辄见天上有乌云，下垂如柱，犹龙之吸水，似神之取物。风起萧萧，似闻鬼嚎；雷声隐隐，如含怒意。此非所谓龙卷风乎？是余此生所首睹也。震恐莫名，急驰而走。车至灌县，大雨滂沱下。四下无避处，遂犯坎险，冒风雨，骑摩六十公里归家。良久乃至，幸未熄火。此非窃取“龙须”，获罪龙神之所遭乎？诗曰：

乾坤一粟我其间，身掷龙池莎草寒。

卧久浑然无物我，雨云不觉近鸥边。

其后居家多暇，知行无间。相度虬根，施以斧锯。无复伧粗之皮，渐现如意之状。如琢如磨，且髹且漆。供案头之匏悬，拟君子之不器。亦可玩也。诗云：

池中奇物有龙呵，窃取其如神怒何？

一百里中风阻雨，换劖如意耐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