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

敬告读者:本文纯属虚构,如有任何团体或个人在阅读本文后产生愉悦或不适,一切责任不在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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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我觉得我的脑海我就像一个粪坑,里面填满了许多人灌输给我的理想信念,而它们混杂在一起,就成了那种消化不良后勉强排出的奇臭无比的玩意儿。

我的脑仁好疼,疼得我想抓烂自己的蛋蛋。

为了明天能继续活着,我去超市买了一袋自选农家土鸡蛋,以代替可能会被我抓烂的蛋蛋。为了舒缓极度郁闷的心情,在超市选购时,我特地买了以前没有尝过的切片年糕;它就像我今晚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回家蒸了它吃了它后,就不会觉得极度郁闷,而变成了仅仅单纯的郁闷。那样,我就能通过简单的冥想入睡,而非通过酒精或者其他麻痹自己神经的东西。

冥想确实是个好玩意儿,印度教的男人可以通过冥想达到性高潮,而患有阳痿的男人也可以通过印度教的冥想使自己再次勃起。美国人对印度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他们认为印度的所有男人可以不吃饭不睡觉,正如印度的伟大领袖甘地那样;他们还认为印度所有女人的身体可以像蛇那样弯曲盘旋,正如电视上看到的教瑜伽的女人那样;他们甚至认为印度的牛已经比印度人的数量还多了,在印度生活可能半夜睡着觉都会有牛冲进你的后花园,在你花园的苹果树下拉屎屙尿。早上起来后,你会发现树下有一坨飘着浓郁尿骚味的牛屎。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除了会吃吃喝喝,就只剩下玩游戏。

在游戏里我可以忘了自己,忘了自己是谁,甚至忘了自己是一个30多岁还没恋爱过的男人。有时候,我甚至会忘了自己的性欲。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小时候我听过一个专治糖尿病的叔叔说过:“一个男人如果连性欲都忘了,那他真要完蛋了。”每当我想起叔叔的话,就觉得脊背发凉,我害怕完蛋,因为我还年轻啊,而且我的蛋蛋还没被自己抓烂。

我试着找回自己的性欲。

那晚是周五,机械重复了一整天的规定动作后,我下班了。对于很多人来说,下班意味着自由或解放,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我是个不爱自由的人,我也不需要解放,我的灵魂飘在脑袋上方的三米处,我需要用工作来禁锢自己。下班后的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我的灵魂不在身体里,我需要用在外的刺激去感受活着的滋味。于是,我想起了迷失已久的性欲。我问自己:“还能起来吗?”身体没有回答我。

我跑去一个宾馆开房,房间号是406,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数字。我觉得只有开房才能让我的身体觉醒,所以我拨通了电话那头的号码。

“喂,你在哪里?”她问我。听到她成熟的声音,我有点怀疑刚刚看过的照片:是照片里的人吗?我告诉她:“xx宾馆406。”她要求我把房卡拍照给她,还让我拍个房间的小视频,我照做了。

躺在宾馆的床上望天花板,我感觉觉得莫名地空虚,我的肚子似乎在抽痛,但我却空虚地连痛都不想。或许,等待是最令人感觉空虚的事情吧?

我快睡着了,偏偏这时候她来了电话:“我去不了了,会有人打你电话的。”我听着她急促的语气,大概猜到了她有了更好的生意,所以作为一个生意人,她的选择是理智的。我没说啥挂了电话。

等待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恋爱,等待是一张没有邮戳的信笺,等待是一只鞋穿到另一只脚上,等待是风在呼唤雨水,而雨水姗姗来迟。

空虚弥漫了整个房间,我似乎听到了门外高跟鞋走过的声音,这异常响亮的鞋跟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就像施了魔法的咒语,让我突然兴奋起来,我睁开眼等着高跟鞋的主人敲门,但它却越走越远,直至声音消失。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感觉自己的蛋蛋渐渐变小变软,蛋蛋作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居然用自身的变化来控诉我作为主人的无能。我突然来了脾气:绝不能认怂。

拨通了那头的电话,她似乎在忙。“怎么了?啊……啊……”她好像真的在忙,但是在忙的话就不应该接电话才对啊。“说话呀,怎么啦?”她似乎还在意我的感受。我说:“你说的人呢?”她在电话那头喘起了气,停顿了一会儿后说:“她没过去吗?”我强忍住快被苦涩逼出的泪水:“没有”。她反应都没反应就回了一句:“那就是不去了。”

我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最终换来这种结果,我的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它浸湿了洁白的枕套,浸湿了洁白的被单,浸湿了我苍白的内心,也浸湿了这没有感情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一阵晕眩。起床走向窗台,看着透过窗帘的阳光,我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开房了。


2019年2月20日 夜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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