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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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将酒

有种都市流行病叫肠易激。

据说患上这种病的人都善良、多感、逞强、扛不起压力,

我幸在其列。

被医生宣布不能喝酒,要养着。

于是我在酒桌上说话小声,多多点头,尽量陪笑。

无需再叫做“觴”叫做“觥”的器物通称为杯子,装上酒的杯子晶莹剔透,活色鲜灵,

那些日月精华天地造物经由人类的层层炼狱百般煎熬,从万劫中死里逃生,脱胎换骨而成的玉液琼浆甚是可人,耐看,堪品!

酒局中我一次次陪着人群站起,频频举杯、碰撞,杯中酒在我的玉掌柔指间惺惺作态摇来晃去。

只需旁眼轻嗅,我便可辨识红酒的年份,洋酒的真伪,白酒的度数。

偶尔呷上一小口,找些应景的酒话,或送出掌声,或表情示意,尽量做到得体。

已去经年!

我历练这样的场合轻车熟路,

彷佛穿戴铁衣盔甲一次次走过枪林弹雨。

更象是一个忠实的观众,不厌其烦地身临一出老剧,

我早已熟悉剧场的布景,人物出场的次序,

我甚至能背下那些响亮上口的台词,

山海珍馐,四野奇蜫,也不过都是道具。

我始终在戏外,偶尔客串个角色,旁白几句,演技太烂,不人不己。

外面越喧嚣,我就越清醒。

这生之与来的不化有时会激怒别人的威严,碰伤别人的软肋,躺着中枪也是常事。

因为不喝酒,始终不能入戏。

惭愧!

从未涉足江湖,不过临渊羡鱼,

天空有飞鸟划过,却随了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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