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5）

我是什么？

“OK，呐，我们那个世界呢，有一拔儿叫作‘科学家’的生物们，负责解释我们那里所有的存在都是什么。我的科学知识也算不上好啦。咱们一点儿一点儿来哈。只要有互联网，我肯定能跟你解释清楚我是什么。”

“坐吧。”丽莎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把椅子，兔子一边指向它们，一边灵巧地跳上其中的一把椅子盘腿坐下来。

“哇！太舒服了！”坐上兔子旁边的椅子，丽莎大声地叫起来。“这椅子好像是专门为我订做的！你看，这个靠背刚好贴上我后背的弧度，这个座位的大小刚刚好，太完美了！我最近一直在找一把这样的椅子！我们那儿有很多人体工程的椅子，但是座位都太大了，我的体型没有那么大，坐上去一点儿都不舒服。这一把太完美了！”                                  

“这个世界的物化速度是即时的，因为这里是你内心世界的反映。”

“哇，酷！那我要爆米花儿！”

“OK，那我们现在呢，要接通我们那里的科学家们的知识库。集中注意力是吧？OK，我要搜‘原子’。”丽莎从怀里抱着的大盒子里抓起一把爆米花儿塞进嘴里，边嚼边说着。

这时她面前的一个屏幕亮起来，里面出现了一系列的以“原子”为关键词的网站，有的还有缩略图。

“你看这个，”丽莎指着一张图说，“这个就是原子，我们那个世界里，所有的生物，呃，还有非生物吧，总之所有的物质，都是由这个叫‘原子’的东西构成的。”

“你看这个中心的一个小点，就叫作原子核。我们上学的时候物理课本里讲过的。呃，也可能是化学……物理还是化学？反正我也记不清啦。你再看这个小点，这个叫电子，电子绕着原子核转。你看这个圈，就代表电子绕着原子核转的轨迹。”丽莎突然感觉很得意，又抓起一把爆米花儿塞进嘴里。

“那这里是什么？”兔子指向电子和原子核之间的地方。

“呃……老师好像没有讲过这个……”丽莎塞满了爆米花儿的嘴停止了咀嚼。

“这个是……空的，对，空的！所以电子才能转！如果有东西，电子就会跟它撞车了啊！”思考了一会儿，丽莎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手舞足蹈地转向兔子说。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懂宇宙吗？在我们的星系，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地球旁边的空间呢，是空的。‘空的’你懂吗？就是什么都没有。要不然怎么转啊，要不就撞车了啊！要是撞上什么小行星，地球上砸一个大坑，搞不好要砸死人！要是撞上什么大行星，地球就玩儿完了，我们人类就全玩儿完了！所以地球的旁边必须是空的，电子的旁边也必须是空的，才能转地起来。‘空间’，你懂吗？”丽莎对自己灵机一动的举例非常满意，心里想着，杜丽莎，你真有天赋啊，你就是擅长把复杂的理论用简单而又形象的方式解释清楚，天天在办公室坐着还是太屈才了啊……她一边得意，一边又抓起一把爆米花儿塞进嘴里。

“等会儿……空的……什么都没有……老天爷……”丽莎塞满了爆米花儿的嘴很快又停止了咀嚼，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涌上来，她挣扎着把装爆米花儿的盒子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接着瘫坐在椅子上。

“‘空的’里面是什么？”兔子这时突然又冒出来一句。

“‘空的’，当然就是什么都没有，连空气都没有。因为空气也是由空气原子构成的。如果有空气，电子就会跟空气电子撞车了。所以‘空的’里面没有空气，什么都没有，空的……”丽莎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连身体都好像空掉了的感觉。“原子，空的，原子，空的……”她有气无力地嘟囔着。

这时丽莎右手边上方的一个屏幕亮起来，两个发亮的词在屏幕上出现——‘原子’，‘空的’，接着又出现一系列含有这两个词的网站和信息。一行字映入丽莎的眼帘，“原子里 99.999……%是空的。”

哈？！丽莎这时倒抽一口气，“99.999……%是空的……，那我到底是什么？？”

这时，周围迅速亮起来，丽莎发现面前上方的很多屏幕都一个一个亮起来。有的在放好像是电影的连续性图象，有的出现一行一行的大字。丽莎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