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君:费利佩与法王路易十二的这次布卢瓦条约,希望他的儿子查理五世能够迎娶法国的公主克洛德,但费利佩并不知道,法王的并不看重与他的结盟……
“昨晚那几个侍寝的怎么样?”路易十二等弓上的箭飞出去后,看着费利佩问。
费利佩也搭上弓,随便朝着远处的草丛中射去一箭,“那还用说,法兰西国王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太厉害了,你看我的箭比您的近多少,就知道她们服侍的怎么样啦。”
“哈哈,费利佩,真有你的!弗拉芒女人你都尝腻了,也该换换口味了。况且还有你那疯女王管着你呢!”路易十二夹着马肚,靠近费利佩,马也嘶啼了几下,放佛也在嘲笑着费利佩。
“妈的,又没射中!要不要追?!”费利佩看着远处逃得不见踪影的野兔问。
路易十二瞅了一下随从手里还提着刚才猎获的两只野兔,还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不打了!回去喝酒去,一会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说着用鞭子抽了两下马屁股,马开始小跑起来。
费利佩也收起了弓,追了上去。随从们也一同跟在后面,往布卢瓦堡走去。
路易十二骑在马上转过头问,“你这次没带你那疯女人来,我们才能玩的尽兴。不过话说,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费利佩让自己的马与路易十二的马并行,“她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我已经把她关起来了。”
路易十二牵住缰绳,马停了下来,“怎么关起来了?她怎么个疯法了?”
费利佩也勒住马,“您可不知道,上次我从萨拉戈萨回来时,带了一个摩尔女人到了布鲁塞尔……”
“真有你的!摩尔女人你也敢搞,听说她们个个都会法术的,小心你栽在这女人手里。”路易十二用马鞭子指了指费利佩。
“您也信这个?怎么和那疯子想的一样!她就觉得那摩尔女人,好像叫卡门来着,会什么妖术,竟然让卡门去配什么爱情药水给我喝!”费利佩一脸无奈,这么久了想起来还有些气愤难抑。
路易十二听了这话更是哈哈大笑,笑有点岔气地说,“我听野史里说,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不就有爱情药水嘛……不然怎么罗马人一个个都能被她迷惑!哈哈哈……”
费利佩也哼哼笑了两声,“我才不信这荒唐事,要真有这事,为何摩尔的女人们不在费尔南多攻打格拉纳达的时候,给他喝了这种药水?要是那样,恐怕费尔南多早就调转矛头,与摩尔人一起打到布卢瓦了。”
路易十二瞬间收起了笑脸,加快了马步,“别再给我提你那岳父!年初在里昂[1]的时候,瞧他那副德行,好像我在那不勒斯是败在他手上一样!”
路易十二加快了马步。费利佩知道说错话了,急忙追上来,“国王陛下您别生气。费尔南多脾气太臭,而且自以为是。再说了,等我拿下了卡斯蒂利亚王位,我们之间关于意大利的事情还不都好说。”
“现在想来你岳父那张脸我就恶心。不过话说回来了,你父亲‘马克西米利安大帝’这次派你来,是想要和我再次提亲的吧?”路易十二放慢了步伐,转头看着费利佩。
“我父亲是这个意思。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我们不都订了亲嘛,结果您却又把克洛德许配给了弗朗索瓦。这次我父亲和我也都是想,能再次将这门亲事确定下来。”费利佩一脸严肃地回答。
路易十二缓和了一些语气说,“费利佩,不是我言而无信,你要理解我的苦衷。安妮看来是给我生不出来男孩了,来来回回怀了又流了好多次。取消我们之前的约定,我还不是想确保法兰西的王位不至落旁嘛!你知道吗,那路易丝[2]正巴不得我早点死,赶紧让她儿子继承王位呢!”
费利佩挠了挠头继续说,“这我也理解。但我父亲的意思是,我们两家联姻,对您也大大有好处的啊!”
路易十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你父亲……还有安妮,两个人之前虽有婚约[3],但并未完婚。可这两人还都老想着对方,希望能让他们的后辈联姻在一起。当然,我也拗不过安妮,她就觉得和你们哈布斯堡家联姻比较可靠。”
路易十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多少次,我都向她保证,无论我们生的是男是女,都可以继承她那布列塔尼公爵的爵位,你知道这可改了我们的萨利克法[4]!可她总是担心,我们法兰西会吞并掉她的那块地!”
费利佩想宽慰几句,但不知道说什么,“现在看来,我儿子和您女儿联姻是最好的决定。况且您占北意大利,费尔南多占南意大利的事实已定了。教宗儒略二世的意思也是,希望能促成我们两家的和解,共同对付威尼斯。”
路易十二表情稍微好了些,“教宗使节乔治-德安伯斯已经向我转达了他的意思,这些年意大利的战争也让我烦透了,就让她处于现在的现状吧。”
路易十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威尼斯是远患,目前你岳父的野心才是第一大患!对了,那个叫贡萨洛大将军的确厉害,我军在意大利的挫折,都是因为他。我说费利佩,你想要坐稳卡斯蒂利亚的王位,还是要和这个人联合起来,别让他被你岳父收拢了。”
费利佩赶紧点点头,“这个人效忠的是伊沙贝拉女王,听说他和费尔南多有些矛盾的。上次我在托雷多的时候,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会听您的建议的。”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布卢瓦堡前,待仆人牵住马,两人先后下来,往城堡的大门走去。
费利佩跟在路易十二的后面,接上刚才的话说,“我最近听说,伊沙贝拉女王病情加重,恐怕不久就会离开人世。到时候,费尔南多肯定想法设法地和我争夺卡斯蒂利亚的王位。所以,国王陛下,你说的对,费尔南多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啊。”
路易十二转身正对着费利佩,扶着他的双肩,“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拍了拍费利佩的背,路易十二又说,“好吧,你说吧,你父亲想要我拿什么给克洛德做嫁妆?”
费利佩有点难为情,“我父亲的意思是……,看您愿意出什么做嫁妆?他只希望……,请恕我直言,若您真有不测,而且没有男性继承人的话,我儿子查理将会继承你给克洛德的那份遗产。”
“你父亲,真是个……,怎么说呢,玩弄政治的高手!”路易十二走到会客厅,摊开桌上的地图,“这样吧,克洛德继承安妮的布列塔尼公国,自然包含在这之内。除此之外,米兰公国加上热那亚及其附属国,阿斯提和布卢瓦,勃艮第公国[5],还有奥克松、欧塞瓦、马孔和塞纳河畔的巴尔,你觉得这些够了吧?”
费利佩看着地图的这些地方,心里暗自高兴,脸上掩饰不住地喜悦,“要是这样,那就好极了!我父亲说,愿意明年举办一个盛大仪式,正式授衔米兰公爵给您,这样能好好气气费尔南多。”
路易十二叫来了乔治-德安伯斯,将早已经起草好的文书拿给费利佩看,“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把这事定下来吧,我已经签好并加了印,你签了就行。后面几天,你好好陪我打猎、喝酒,玩女人吧。”
费利佩小心地合上了地图,大致看了看合约内容,和父亲的交代还有路易十二刚才说的基本一致,就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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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指1504年1月31日,路易十四和费尔南多二世签订的《里昂条约》,暂时终止了法国和阿拉贡在意大利的战争。条约中规定,法军撤出那不勒斯,承认米兰等北意大利领土归法国,而阿拉贡则占有那不勒斯、西西里等南意大利。此次《布卢瓦条约》是为了确定查理与克罗德的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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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丝是指弗朗索瓦的母亲,见第十二章·路易丝致玛格丽特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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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塔尼的安妮原本与费利佩的父亲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定亲,但被当时的法王查理八世抢为新娘,查理八世死后,又嫁给了路易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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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人通行的法典,将女性排除在继承权之外。此时的英国和西班牙都未实行此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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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勃艮第是指法国统治下的勃艮第。原来的勃艮第公国在1477年后被法国兼并,费利佩所继承的被称做“勃艮第遗产”的是勃艮第公国的残余部分,包括目前低地几个国家。 ↩